虞安歌带着人,一路行到宫门,此时有人敲响登闻鼓之事已经传入宫中。
但虞安歌这么快就带着物证过来,还是让圣上惊讶了一下,他对潘德道:“把人带进来吧。”
潘德过去引领虞安歌入宣德殿,行过礼后,虞安歌对圣上道:“禀圣上,臣之二婶状告臣之二叔卖官鬻爵,贪污受贿,此为物证。”
潘德将虞安歌手中的账册呈到圣上眼前,圣上并没有翻看,而是压在手下问道:“我怎么听说,你二叔是你亲自捉到京兆府的。”
虞安歌心知圣上在京耳目众多,只怕大堂上发生的种种事情,他也心知肚明。
虞安歌正色道:“回圣上,臣的二叔的确是臣亲自绑的。”
圣上意味不明说了句:“哦?你倒是有本事,那毕竟是你的长辈,你就不怕天下人戳你脊梁骨骂你吗?”
虞安歌道:“臣此举是为维稳朝纲,不怕!”
虞安歌说得义正词严,圣上难得露出了几分笑意:“你这个后生,有点儿意思。”
虞安歌低着头,做出恭敬沉稳,不敢直面圣颜的样子。
虞安歌猜测得不错,圣上已经知晓了大堂上发生的事情,但他还是拿了一下账册,并没有翻看的意思,问道:“京兆府还没定案,你怎么就带着罪证入宫来了?”
虞安歌道:“回圣上,是姜御史让臣送来的,似乎这本账册里涉及了皇亲,姜御史和京兆尹吕大人不敢擅自逮问,所以遣臣前来请求圣裁。”
圣上脸色有些僵硬,他的手指点了账册几下,才翻看起来,越看脸上的笑意越淡。
最后他看到了一个名字,脸上笑意全消,变成浓浓的阴霾。
圣上道:“这份账册你可看过?”
虞安歌老老实实回答道:“臣非司法官员,无权翻看,更不敢翻看。”
虽然没有看,但虞安歌知道,里面必然有恒亲王的名字,还有虞迎趁着官员考核的机会,大肆敛财的官员名单。
圣上沉默了一会儿,手指放在恒亲王这三个字上,有些迟疑不定。
恒亲王就是朝廷的一个毒瘤,他的存在惹得许多人厌烦,圣上也对这个不知分寸的弟弟也没有半分好感。
可恒亲王再怎么不济,也是圣上的兄弟,血统纯正的皇亲国戚,不是想动便能动的。
圣上当年篡了亲侄儿的皇位,留得史书上的恶名,若是再对恒亲王下手...
圣上呼吸一滞,看向虞安歌道:“你说说,你为何大义灭亲?”
虞安歌藏在袖子里的手缓缓缩紧,她知道这是圣上对她的试探,于是愈发三缄其口:“臣为朝纲,为吏治,为...”
“住口!”圣上忽然打断,语气冷然,“朕要听实话。”
虞安歌顿了一下,而后跪下俯首道:“臣大义灭亲,捉拿二叔,呈上罪证,确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