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荣光不复庇佑之色彩,国徽为之黯淡,冷雨回溯时光,魔法贯穿时之杯盏,手中粒子延展,眺望光矛彼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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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关秋才羽放下一本陈旧诗集,念过不同风格、不同译本的十四行诗,使她的心情在历史的银色河流中沉淀下来,她抬头看着漩涡状的雨云,如今洛阴下陷在这漩涡的深处,一语双关。
轻轻拉开窗壁,萧萧风声掀飞桌上白纸数张,总督宫的边缘逐渐明亮,大雨滂沱。日将升,她眯紧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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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龙,你看,恒星。”
老妇人虚弱的指着暴雨中露出来的光圈,敖钲侧耳倾听着,眼神并不从她脸上离开。
交通线上,人们重复着单调平凡的通勤之旅,车辆的声音串成一行行的嘈杂音符,老妇人忽然笑出来,说了几句话。敖钲的身子半边在金色阳光里面,她说,虽然他看起来像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和英雄,但是他满脸藏不住的担心还是很有孩子气,像一个调皮的小家伙冒冒失失穿上了大人的皮囊。
终于是站了起来,面向落地窗,背对着那数据让人看不下去的生命体征记录仪,老人继续指着她面对的一块镜子,里面的恒星正冉冉升起。
“快帮我看看,今天的恒星……漂亮吗?”
敖钲从袖间抽出手帕在眼边静静地擦拭,给她五十八年不变的答复。
“和你一样。”
沉默良久,敖钲对着落地窗说:“六集团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答应我,再活一届。”
唐晓曦不情愿的把充满褶皱的手臂挪回被子里,摇头。
“我会一直都在的,蠢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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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法司今天算是热闹了,你要我怎么办,满天地都在讨论六集团会议前的阴谋论,今年非同往日!想想看!不要再说了,把嘴好好关紧。”
关闭通讯,汤孟荪打开已经悬停三十分钟的加长轿车的厚车门,三法司都御史郑子期上前来递上了报告。
“寒筱北他人呢?”
“在里面,我们现在还不清楚具体情况,汤先生没有必要来的,江渊大厦破破烂烂的样子还在世人皆知,您……”
“不是我要见他,是她。”
一声车门闭合声,钱娜从车的另一侧绕过来,站在高大的父亲身边。
“我知道了……先往里走吧。”
三法司赤红的墙体从黑石质地的墙壁的镂空处露出,整个大楼像个神庙,里面无数公职人员拿着资料和情报互相奔走。
“白璧无瑕。”
寒筱北时间掐的刚刚好,在一个转角遇到了汤氏父女。
“寒筱北!!”
钱娜赶紧抱住他,晚一秒都怕他再次溜走。
“没事,我没事,全部都是擦伤而已。”
“你受伤了?”
寒筱北尴尬的摸摸后脑勺,挤出自认为能安慰她的表情,决定以诚相待。
“你以为我一点伤都没有?唉,我也希望是这样啊。”
他举起那块白璧,汤孟荪眼前一亮。
“幸好,汤总你看,它倒是一点伤都没有。”
钱娜大小姐赶紧拿过来,对父亲说:“快!看看有没有泄露什么商业机密!”
汤孟荪搓手:“没有的,在这个里面。”
“啊?”
钱娜和寒筱北一起发出了质疑拉满的响声。
“这个白璧是存放你的故事的,从你出生,到你会写第一个炎夏字,你在世界上每一个精彩可爱的日子,都在这里面,这里本来就没有任何情报,罗大海应该()
是病急乱投医,才会抢下来的。”
汤孟荪看着诧异的众人,叉起手来,“不过也别气馁,小寒你去追是对的,因为你们以为这块玉璧有情报,那他也会误解,你们因此抓到了他不是吗?”
寒筱北理清楚思路,然后顿感疲惫,蹲在了地上。
旁观者郑子期看看时间,自言自语:“该进宫汇报了,我去把专业人士给你们喊过来。”
过了半刻钟,一个捧着官帽披着官服的白毛兽耳年轻人走过来。
“三法司佥事,白浅,幸会。”
钱娜扯扯袖子,小声问汤孟荪:“爹,佥事是多大的官啊?”
“总督下面有一阁两会三府,也就是老百姓口中的官厅:内阁,公选会和议会,大经定府、大司岁府和大经略府,经定府下是缄烟司和六集团,司岁府下是监察司和三法司,经略府下是各个城市的市巢司、探题司和公选司。”
“前三司有都御史,后三司有执政使,这就是六个人,他们再往下的部门,比如监察司的大理寺,或者三法司的正律寺,最高长官都是佥都,或称寺长卿,佥事就是他们的副手,一般是两三个人。”
钱娜连道打住打住:“这也太复杂了吧……!”
汤总面色略显艰难:“管理一个人口两百亿的中环星球何尝不是一件难事。”
说话间寒筱北已经握住了白浅的手,焦急的等待让他倍加期待结果。
“罗大海怎么样了?”
“你说送进来的那个严重受伤的男人吗?伤势控制住了,随时移交三法司的总部监狱,在那里我们会进行系统的审问。事关六集团会议,我们不会拖沓,不过九关秋大人去了九关秋家族领地的腹地,目前还没消息,根据司法程序,你去问话也是行的。”
“感谢您,白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