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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你们都读完了,有什么所思所想?”
群星灿烂的反光里,有着不同于地面的视觉。有时候满天白云挤满,好像站在雪原上顶倒立着看世界,一切都是毫无惊喜的白色,白得那么窒息。
而在太空里,每颗星星都有不一样的光泽。
不敢想象,那些在地面都能总结出巍峨高山般壮丽的哲学理论的大师,生活在星空之间会写出些什么。
【当一个猿人凝视星空超过十秒钟……】
“我觉得害怕,寒先生。”
寒筱北抬眉,眨眨眼,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
“我觉得吧……寒先生,我年纪算是现在队伍里最大的,可能再干十几年,就,辞职了,在大理寺我们见过太多鸡毛蒜皮,老百姓真的各种争执都会有,那时候我奇怪,我心累:怎么会这个样子?怎么会发生这么离谱的事?”
他点一根细烟吹上一口,坐着,将手肘架在大腿上,弯腰时把腹下和胯处的红色装甲压的咔咔响。
“现在面对着远超民间琐事的恐怖,我才明白那些让我起早贪黑、痛不欲生的民政,都是再渺小再温馨不过的东西,哪怕带着血汗。”
他拷问自己似的握紧拳头讲。
“寒,我怕,面对九曜这样的东西,我们真的能……打赢?”
“害怕是正常的,意味着你坚定了要与敌人正面对抗的觉心,只是在乎自己是否能赢,害怕当然也会萌生退缩,但总会有人带着害怕打满全场。”
小胡从消化磁盘信息的难受劲中缓解过来,此刻也仰头听着寒筱北的话。
“比如我娘亲寒雪颜,填写参军表格的那天晚上就紧张到呕吐,登上去边境的军舰前一晚又吐了,前后加起来五次。我至今还是无法忘记她的样子。”
“在她刚离开的岁月里,我的世界里就只关心三个人,父母,和弟弟。我那个时候害怕的无以复加,因为我明白我要和生活对抗、缠斗了……我会害怕一整晚,但是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还是要平静的上学、上班。”
贾雨斯撒下烟头,戴回大理寺的武卿面具,一一调试好短铳,长铳,弯刀和电杖,晃晃身子:“走吧寒先生,带路。”
他们这歇脚地,距桂枝的信号来源地只百米,看看投影图:他们正处于战列舰巨厚的主装甲板下方几米处,三棱楔子型的帝国海军军舰都有一条鲜明的中轴线,就像一把剑的立面,他们离这中轴线就是几百米。
紧挨着最前端机库的位置,那就是桂枝的所在。
寒筱北握紧武器,静步上前。甲板和机库之间的舱室层,一群佣兵正占着那里的通道“守着”。
赶到时,小胡和贾雨斯蹲下准备商量下怎么突入进去,但寒筱北直接就冲着大门走,仿佛把门前一排的不法分子当空气了。
小胡老贾先是一惊,随后不放心地跟上。
“喂!什么人?啊~大理寺的是吧,我还以为海军呢,虚惊一场。”为首军头得意道,“怎么?来投降?我们现在可不招人。”
要不是太空无法传音,周围轻狂的笑声恐怕都顶破甲板让月亮听去了。
寒筱北拿稳长槊顿击地面,震人心魄的一声金属碰撞,方形片状的充能装置,从槊柄前端丝滑地旋转出来。
“喂喂喂不是吧,想冲卡?你妈妈有没有告诉你,小朋友看见拿枪的人要乖乖一边去啊?”
“你不配提我娘亲。”
其他佣兵正准备笑,只听到“砰隆”一声,低头看,已经沾了一身红。
没了半边身的佣兵头子在寒筱北槊刃冒出的烟雾中倒下,商洛佣兵一下子懵b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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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这不就是刚刚全灭了二队那边的那个人……开枪啊!!!还要不要命!!!”
“胡彧,贾雨斯,上。”
三人同时开启护盾,以寒筱北为先,他冲向阵中,那长槊一开充能,数人即吹飞出去,冒险再次开启光刃的电路,虽然无法调到最高档位——
一刀劈断铳械,削铁如泥,还是轻轻松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