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一次说话的是二师娘，她微微点头道，“我们来到葬仙谷，原本只是想找到你师父，和他了结一段因果，却发现葬仙谷的三条通道震荡，天虚界的强者欲要从通道出来，好奇之下，便上前探查，发现一个秘密。”
原本应该是清冷绝美、冷若冰霜的仙子的二师娘突然对楚牧笑了出来，“小家伙，你可知道我们发现了什么？”
楚牧沉吟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虚界强者不仁，以外界生灵为韭菜，或者说是鼎炉，他们离开天虚界后就没有了肉身，必须强行掠夺他人的肉身才行。”
“说得没错，不过，天虚界的强者虽然数量不少，但只要有准备之人，大多数都在外界留下了自己的手段，他们准备的鼎炉几乎都是得到他们恩惠的后裔，就算被夺舍也是他们的因果，我们之所以不让那些家伙通过葬仙谷的通道出来，主要是因为这些强者夺舍后想快速恢复修为，就必须大肆杀戮，一尊天地元神境初期的高手夺舍后想彻底恢复，至少要屠杀数十万生灵，炼化这些普通人获取他们微不足道的先天之力，积少成多，恢复修为。”
“若任由这些家伙出去了，于天下而言，乃是大劫。”
三师娘也笑着道，“我们不是什么好人，我甚至是魔道至尊，当年入魔后，为了自身的魔道能够达到巅峰，也曾杀了无数人，但老娘就是心情不爽，看不惯那些家伙离开天虚界后屠杀普通人。”
“所以，你们便守在通道处，和天虚界的那些强者相抗衡？”楚牧的神色变了。
“正是。”
三位师娘同时点头笑着道。
“难怪，我在这三道光柱中发现了不一样的气息，这分明是另外一头的天虚界无数强者联起手来，打算炼化你们啊。”
楚牧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某种‘仙’正在炼化三位师娘，心中升起一缕绝望之色，此刻知道了是天虚界无数强者正联手炼化三位师娘的时候，他虽然不再那么绝望，却也意识到事情极为严重。
天虚界，乃是古往今来无数天地元神境强者的归属之地，他们的实力之强，可以说近乎成仙了。
而今，无数天虚界的强者正在通道另外一头联手炼化三位师娘，哪怕三位师娘的实力再怎么强大，也很难坚持太长时间。
“我需要做什么才能帮到你们？”
楚牧的声音带着低沉，周身气息浮现，强大的原神之力爆发，丝毫不比天地元神境界强者弱。
“不用，那些家伙隔着老远不可能伤害我们，而且，天虚界将在三个月内崩碎，届时，无需我等出手，他们也将必死无疑。”三师娘笑着说道。
“牧儿的实力倒是有所增长，不错。”
二师娘看着楚牧，露出欣慰之色。
“三位师傅，那我呢？”
褚琼云突然问道。
“现在我们无法脱开身，也无法帮你什么，不过，你师弟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堪比我们的程度了，你只需要跟在他身边即可。”三师娘说道。
“三位师傅，自从我突破到武圣境界后，就感觉脑中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来这里，我就来了。”
褚琼云一步步朝着三位师娘走过去，她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原本我还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道声音在脑中响起，我也怀疑很多事情，直到真正来到这里的时候，我才明白了自己的一切啊。”
“许久不见了，三位仙子。”
随着她带着惆怅的声音落下，三位师娘的神色大变，楚牧也面色一沉。
“褚璇玑，想不到你真在你女儿的身上动了手脚，但我很好奇，三条通道都被我们堵死了，你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
三师娘宫心婉眯着眼睛看着褚琼云。
“你猜。”
褚琼云的声音变成了嘶哑老人的声音，她的面容虽然也依旧和褚琼云一般无二，却笑容灿烂，“我自有我的手段，当年你们就已经知道了我的实力，才会被迫发下誓言，帮我养云儿长大，并帮我收了个这么好的传人，不是吗？”
她转过头看着楚牧，如同看一件珍宝艺术品一样，赞叹道，“至尊圣阳之体，好一个绝世妖孽，你们真是帮了我大忙了，从今日开始，我和你们之间所有的约定都完成了，从此各不相欠了。”
“狗屁不通，你的意思是，我们是故意将牧儿骗过来给你的咯？”三师娘直接破口大骂。
二师娘则是面色平静无比，“褚璇玑，你到底想做什么？”
大师娘神色如常，看不出任何心里变化。
“看来，这些年，你们和这个小弟子相处得不错，是不想把他交给我了？”褚璇玑笑着说道。
三位师娘都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睛看着褚璇玑。
此刻的褚璇玑正附身在褚琼云身上，二者似乎已经融为一体一般，让人分不出谁是谁。
“褚璇玑，你想死吗？”三师娘的性格最为直接，美眸带着惊天杀意，但凡褚璇玑敢对楚牧做出任何不利之事，她就会不顾一切斩了对方。
二师娘并未开口说什么狠话，却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褚璇玑。
至于大师娘，一直都是不动如山，却冷静得让人感到可怕。
褚璇玑无所畏惧，笑着道，“三位，我们可是有过约定的，如今你们的任务完成了，也就自由了，我也没有要求你们将这小子制住，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们若还有意见，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在这，你们已经分身乏术，确定还要与我为敌吗？”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三位师娘，显然不觉得三人能抽出身对付他。
至于楚牧的意见，更不重要了。
自从楚牧修炼了他留下的功法，无论修为再怎么强大都无法逃出他的五指山。
说完后，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他便笑着转过头看向楚牧，“楚牧，你是我的弟子，但你应该也明白了，我之所以要求她们帮我培养一个弟子，就是为了等待今日，你的身体很不错，我可以发誓等我夺走你的一切后，会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好好对待你的家人，如何？”
他轻声一笑，“当然，我并非在征求你的意见，只是让你安心上路罢了，你若同意，便将自身意识湮灭，若不同意，就别怪为师了。”
楚牧看了三位师娘一眼，发现她们眸光杀机爆发，显然是准备不顾一切动手了。
她们虽然可以为了天下人而不顾自身的安危挡着三条通道，却不代表她们会为了天下人而眼睁睁地看着楚牧出事。
扑通！
就在这时，楚牧突然对褚璇玑跪了下去。
“嗯？你意识到自己危险，特地跪下求饶？”
褚璇玑转头看着楚牧，轻声笑道，“如果我未进入天虚界，遇到你这样的绝世妖孽定然会不惜一切代价碰；培养你，可惜，我进入天虚界，只能通过你离开，你就算求我也没用，有什么遗言就说吧。”
楚牧神色郑重，对褚璇玑磕了三个头。
砰砰砰！
而后，站起身，平静道，“我入门时，你虽然不在，但我毕竟对着你的画像磕头拜师过，如今三个头再度磕还给你，算是我们没有真正开始过的师徒之情缘尽了。”
褚璇玑，“.......”
三位师娘目光闪烁，俏脸上纷纷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容。
“看在你我曾经有过一段存了五年的师徒情谊上，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楚牧站起身后，拍了拍膝盖，转头对褚璇玑问道。
褚璇玑以为楚牧明知必死，已经放弃挣扎了，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点头道，“可以，你问吧。”
楚牧正色道，“杀你这么一段意识没啥意思，我该怎么样才能送你的本体上路？”
轰！
话音落下，楚牧周身有无边杀意爆发，整个人头发飞舞，衣衫猎猎，如同那地狱走出来的阎王杀神一样。
师傅又如何？
我敬你为师父，那是因为看在三位师娘的份上。
既然你和三位师娘已经了断因果，那么，我便可以心安理得地送你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