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依旧没有回忆起来除却战斗以外的具体信息,例如自己隶属于哪个部队,自己有哪些战友,战友之间又是如何相处的……
但关于战斗方面的技能,那些估计早就已经深深铭刻在肌肉本能中的记忆,却是恢复得十分迅速,正如同他此刻轻而易举就能从三楼爬到地面。十指牢牢抠住墙砖之间的微小缝隙,甚至不需要仔细观察,他就能够将建筑表面的任何一处可落脚的凸起记忆在心中,随便一跳便可以精确地落足——肢体灵活得像是一台不可思议的机器,只要输入命令就可以精准地完成。
还有许多理应不可能在战场上学习到的技能,如何寻找警员巡逻的盲区,如何隐蔽自己的身影……正是凭借着这些技能,约翰沃森得以轻轻松松躲过警员的视野,视宵禁令于无物,漫游在空旷的街道上。
但他并不是为了感受挑战宵禁令的一丝自由快感而漫无目的地闲逛。
他有着明确的目的地——前方不远处那多是空置废弃房屋的街道。
约翰沃森掏出风衣内袋里的怀表看了一眼,已经接近十一点了。
差不多了。他在心里想道。
约翰沃森摸了摸怀里的枪械,又深呼吸了一口气,躁动的内心似乎也因为吸入的冷冽空气而平静下来。
他大步朝着前方走去,然而刚走出三步,邻近的巷影中就伸出来一只手臂,死死拽住他的臂膀。
“这位先生,这位帅气的先生,漫漫长夜怎么一个人在街上走呀?”
“这么冷的冬天,这么孤独的夜晚,我想你肯定很寂寞吧……不如让我来陪伴你度过这个寒冷的夜晚吧?”
这是一位面灰肌瘦且不施任何粉黛的女士,仅仅在暴露的衣衫外批着一件厚重的男士风衣,瘦弱的身躯在夜的寒风中止不住颤抖。
“我很便宜的,只需要十五个便士就行——”这位女士苦苦哀求道:“十四个便士也行、十三个便士您看怎么样?”
“求求您了,先生,我已经饿了两天没吃东西,我能挨得住饿,但我的孩子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求求您,我只需要十便士就可以了……我很干净的。”这位女士说着撩开男生风衣,就要解开自己的腰带。
凭借着义眼赋予的顶级视力,约翰沃森已经能够清晰窥见对方半露衣衫下那副嶙峋的瘦骨,以及惨白的肌肤。
他没有回话,只是随手掏出一把硬币塞到对方手中,然后转身迅速离去。
在约翰沃森身后,那位衣衫半敞的女士紧紧抓住手中的硬币,感激的泪水自干燥的双眼中直流下来,她不断朝着那道削瘦的背影鞠躬。
“感谢!先生!万分感谢!”
“我一定不会忘记您的帮——咕咕咕。”
感激的话音戛然而止,转而为鲜血喷涌的声音。
约翰沃森骇然回过头来,就见到那位瘦骨嶙峋的女士此刻已经完全掀开了衣衫,裸露出肋骨深陷的胸膛,而那惨白的肌肤上已然裂开一道残忍血腥的豁口!
夸张的豁口自咽喉直蔓延至女士的盆骨,几乎就要将那具瘦弱的躯体切割成两半!
一双沾染着热气蒸腾鲜血的手臂自这裂开胸膛内伸了出来,粗暴地将那道裂缝扩张敞开至更大更宽,宽大到足以容纳一人经此裂口钻行而出!
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女士体腔内闷沉响起。
“约翰沃森,终于找到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