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又把目光落到沈大老爷脸上:“大老爷,我说得可对?”
沈大老爷一滞,下意识地看了周睿一眼,却见周睿的目光正淡淡地扫过来,沈大老爷的脸上顿时如四季飘过。
他干咳一声,喝斥道:“胡说八道,什么监狱,无稽之谈!当年......”
沈大老爷看向周睿,意味深长地说道:()
“当年周公子失踪,城中对你议论颇多,担心你福薄,恰好有位高人途经白凤城,为父特意去求了他,经他指点,这才在院子里加高了围墙,为你锁住福分,你看,周公子这不就化险为夷了吗?”
沈大老爷说得振振有辞,不愧是进士出身,又做过官的人。
沈凝给逗乐了,要么你被高人当傻子骗了,要么就是你把别人全都当成了傻子。
这院子是锁福?
呸!
这是压运锁命!
高墙挡户阳气不足,气势受阻,不聚财,且伤身。
而把院子建成一把锁,多是用来锁住院中魂魄,前提是这院子里面死过人;可若是没有死过人,而是建给活人用的,那便是要锁住这人的气运!
高墙阻势,院子锁运,这是要把她锁在里面,让她当一辈子的倒霉蛋!
沈凝冷冷一笑:“大老爷也说了,周公子回来了,这高墙也就没有用了,那我和二叔父说一声,该拆就拆,该砸就砸!”
沈凝转身就要往外走,沈大老爷在她身后喊道:“放肆,不许拆!”
沈凝头都不回,脚下生风便出了大老爷的书房。
她没去找二老爷,而是对跟着她的春俏说道:“让小海去找个大锤子,越大越好!”
春俏连忙答应,便跑去找小海了。
书房里,沈大老爷也顾不上和周睿赏画了,三言两语就把周睿打发了,便让小厮去叫二老爷。
二老爷很快来了,沈大老爷说道:“二丫头胡闹,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她那院子拆不得。”
这么多年了,二老爷其实在心里也猜到了几分,但这是长房的事,他不好过问。
现在听沈大老爷这么说,他索性装起了糊涂:“大哥,二丫头的院墙也确实太高了些,甚至高过了府里的外墙,阳光都照不进去,姑娘家做针线,光线太暗也会伤眼睛,不如拆几层砖,也不用太矮,和其他院子一样高矮就行了。”
“老二,你怎么也和小孩子一样胡闹?那墙拆不行,二丫头的院子也动不得!”
见二老爷一脸莫名地看着自己,大老爷顿了顿,叹了口气:“算了,到了如今,那件事,我还是告诉你吧。”
二老爷心头一动,大哥果然有事瞒着自己。
“当年家里接二连三出事,又有柳二先生给二丫头批的命格,唉,是我对不起祖宗,生出一个丧门星。好在咱们沈家生机未断,恰好有位高人在城外小住,我便和你大嫂去求见了那位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