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医生抹了把额头的汗,松了口气,还以为是大少爷身体出了什么问题,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至少得等我见着人再说。”
陈宴北朝里面看了眼,见江瑶已经穿戴整齐,才带着医生往床边去。
宫医生还没见过江瑶,此刻看清床上躺着的病美人时,只觉眼角突突直跳,这么一张脸,难怪陈大少爷着急忙慌地叫他过来。
之前还私下要求他配各种女人用的常备药,甚至还有那种消肿的药,怪不得、怪不得。
宫医生心头感叹,面上表情却不敢肆意,他仔细观察了一眼江瑶的脸色,道:“少奶奶我帮您把个脉。”
江瑶听话地伸出手,将袖子拉上去,露出细白手腕。
宫医生抬了抬手,手指正要覆上她的脉门,却()
忽然有一只大手挡在前面。
“等等。”陈宴北低声道,然后扔过来一条格纹手帕,“把这个搭上。”
宫医生抬眸看了他一眼,摇摇头,简直了。
都什么时代了,连医生把脉这种事都介意。
不过他还是照做,先把手帕搭到江瑶手腕,再替她诊脉。
“什么时候开始痛的?是忽然发生的吗?”
江瑶:“嗯,你来之前半个小时开始痛的,之前没有预兆。”
“今天有没有吃生冷的食物?或者平时不怎么吃的食物?”
江瑶:“没有。”
“那在突然绞痛前,有没有经历情绪剧烈起伏?或者剧烈运动?”
面对这个问题,江瑶瞬间哑巴了。
她在绞痛之前,的确跟陈宴北在剧烈运动……
看她煞白的脸颊浮起一抹红云,宫医生也心知肚明。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他诊断道:“应当是肠绞痛,我可以先针灸帮您止疼。不过中医最擅长的是调养,不放心的话还是建议去医院检查一下,排除身体其他病灶的可能。”
“是什么病症引起的绞痛?怎么治疗?”听到诊断结果,陈宴北忙沉声追问道。
宫医生:“用西医的理论解释更清楚些,肠绞痛,只是一种症状而非疾病,是由于肠壁平滑肌强烈收缩而引起的阵发性腹痛。所以不算什么病症,不用担心。以后只要注意饮食,不要食用生冷刺激食物,或者情绪剧烈起伏,一般不会发作。”
说话间,宫医生拿出了医药箱里的针灸包,准备给江瑶针灸。
江瑶看着那一根根金光锃亮又细又长的针就吓得咬紧唇,全身抗拒地往后挪。
“陈宴北,我不想针灸。”她可怜巴巴地望着陈宴北,几乎快哭出来。
她从小就怕打针,除非是必要情况,否则能吃药就绝不输液或者打针。
现在虽不是打针但却是比针头更可怕的针灸,一想到那么长一根针要扎进自己身体里面,江瑶便觉得腹部绞痛好像也可以忍。
陈宴北坐到她旁边,握住她的手:“别怕,针灸不疼,而且针灸完你小腹的疼痛会缓解很多。”
宫医生也道:“是啊少奶奶,只是针看起来吓人,实际上扎的穴位,并不是你的血管或者肌肉组织,所以痛感比针头注射要轻很多。大概就是蚂蚁叮咬一下的感觉。”
说是这么说,江瑶还是怕得不行。
肠痉挛她听说过,好像去医院也是打一针止疼针,并不需要额外治疗。
“我不要……”江瑶摇头,泪眼汪汪的模样简直我见犹怜。
陈宴北眉心紧拧,心疼得不行:“好,那就不做针灸。”
他转头看向宫医生,冷声问:“还有没有别的止疼方法。”
中医的疗效本来就比西医要慢,针灸已经算是见效最快的,宫医生想了想:“要不试试热敷,或者直接泡个热浴。肠绞痛在中医上属于气滞寒痛引起的,我药箱里正好带着疏气暖身的药包。”
“那就热浴,把药包给我。”陈宴北沉声道。
宫医生找出一副药包:“这个药包得先用滚水煮十分钟,逼出药效再放进浴缸,我还是下楼交代安姐吧。”
见宫医生走出去,江瑶才松了口气,看来是躲过针灸了,她刚才真怕陈宴北坚持要让她针灸。
陈宴北看着她明显松了口气的模样,揉了揉她发顶:“要是药浴没效果,还是要针灸。”
江瑶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我去浴室帮你放水。”陈宴北帮她裹紧被子,确认哪里都裹得严严实实,没有冷风可以进去后,他()
才起身走进浴室。
江瑶后世并没有发作过肠绞痛,空间里没有备相关的药,不过好像肠绞痛也是疼痛类型,吃布洛芬缓释胶囊应该也可以吧?
想到陈宴北那句药浴没用还是要针灸,江瑶赶紧闪进空间,吃了一颗布洛芬胶囊。
“少爷、少奶奶,药熬好了,我现在拿进来吗?”门外响起安姐的声音。
“进来吧。”
陈宴北从浴室出来,接过安姐手里的药罐:“给我吧,你去交代宫医生,今晚就在这里住下。”i.c
“好的少爷。”安姐把药罐放到地上,然后取下隔热手套递给他,“把手的地方很烫,您用手套包住比较好拿。”
安姐等着陈宴北把药罐里的中药都倒进浴缸,才拿上药罐离开。
肠绞痛发作起来是一阵一阵的,跟宫缩一样。绞痛一分钟,然后会缓个几分钟。
江瑶上一波绞痛刚过去,额角冷汗岑岑,脸色煞白似雪,娇嫩的下唇被咬破了一个口,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将她唇瓣染得更红,肤白唇红,越发显得羸弱娇艳。
陈宴北放完水走到床边,看到她这幅模样,更是心疼似针扎,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我抱你去泡药浴。”
男人修长有力的臂膀抱起她,将她抱进浴室。
“先试试水温能接受吗?”陈宴北耐心地帮她脱好衣服后,扶着她坐在浴缸边。
江瑶手指伸进水里探了探,温度还能接受,她点点头。
陈宴北便把她抱进水里,让她靠着浴缸壁躺着。
微微有些发烫的水流包裹住身体,江瑶哼唧一声,双手紧紧抓住浴缸边的扶手。浴缸里有些滑,她现在生病又没什么力气,就这么靠着浴缸壁容易往下滑。
陈宴北见状,索性也脱了衣服。
“你、你干什么呀?”江瑶见他也准备进来,惊讶道。
陈宴北跨进去,从后面拥住江瑶,让江瑶靠在他怀里:“我陪你泡,你靠着我,想睡就睡一会儿,等到时间我抱你去床上。”
浴缸里挤了两个人,水直接没过江瑶的胸口,身前背后都暖乎乎的,她很快就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