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男人深邃的黑眸对视了一秒,江瑶移开视线,语气平静道:“你刚帮我解决了一个***烦,我关心算是礼尚往来,没什么不对吧?”
“嗯,很合理。”陈宴北唇角微微扬了扬,看向江瑶的目光更加炙热,是礼尚往来还是真的关心,他分辨得出来。
车子开进医院的地下停车场,下车后,江瑶跟在陈宴北身边,两个人一起往医院里面走。周深已经小跑着上楼,提前去联系医生。
圣玛丽医院是香江第一家外资私立医院,在这里工作的医生和护士都需要取得国外的执业执照,环境好价格贵,安保措施也到位,几乎是有钱人看病首选。
霍家在医院有股份,因此陈宴北的病历可以直接从新加坡的医院传真过来,不用再重新检查身体。
陈宴北一进医院,接待的护士就直接引着他住进vip病房。
女护士给他吊上点滴后,转头看到旁边穿着黑色运动服的江瑶,不像是阔太的打扮,便自动把她代入秘书之类的角色,叮嘱道:“病人这几天只能进流食,任何辛辣甜腻或者其他刺激性的食物都不能吃。”
甜腻?江瑶想到车上他吃的双皮奶和千层蛋糕,试探道,“如果不小心吃了一点会怎么样?”i.c
护士显然没想到这种情况,反应了几秒,忽然就有点生气:
“你们这些女秘书是不是都光长脸不长脑子呀?一点常识都没有!你boss都已经胃出血了,怎么还能让他吃甜腻的东西?不会熬粥就去外面的饭店买。”
她是特级护士,平时接待的病人都是有钱人,今天是临时替同事换班,并不清楚陈宴北的背景,只当他跟那些豪门阔少一样,换女人如衣服,不会特别把女人当回事,所以当着他的面,她对江瑶的态度也就非常随心所欲。
江瑶莫名其妙挨了顿呲,但还是解释了一句:“我不是他秘书。”
不是秘书,那就是情妇或者拍拖对象了,也是,长成这副狐狸精样,难不成还能是正房太太?护士面上没显,眼里的轻蔑却毫不掩饰。
要出病房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什么,转身态度不太好地朝江瑶丢下一句:“晚上要陪床的话,床旁边的沙发拉开就可以睡觉,有什么需要就按床头那个提示铃。”
她跳槽到这家私立医院工作的这几年,见识过不少荒唐事,曾经有个少爷在国外滑雪摔断腿,从国外转院回来,腿还打着石膏呢,就在病房跟女秘书恩恩啊啊。她本来要进去查房,结果被迫听了个墙角,后面居然还叫她进去收拾战场,那个床简直没法看。
所以她今天一看江瑶这种娇滴滴的来陪床,几乎就认定两人的关系。她可不想再替两人收拾床,索性提醒了一句。
江瑶压根就没听出来护士临走的那句提醒是什么意思,就算知道她也懒得跟护士解释,下午打架已经耗费太多心神,这会儿只想赶紧看着陈宴北输液完,她好回宿舍。
护士出去后,江瑶坐在病床旁边的沙发上,这才注意到陈宴北脸色出奇的冷,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墙上的电子钟,随后伸手连续摁了几下床头的提示铃。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江瑶起身走到他床旁边,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输液瓶和软管,没发现什么异常。
“我没事瑶瑶,你坐下休息吧。”陈宴北视线仍旧看着墙上的电子钟,心里默数着时间。
三分钟后,病房门被推开。
之前那个护士进来,视线从陈宴北移到江瑶,问:“怎么了?”
江瑶也不知道陈宴北为何要摁铃,她靠着沙发,跟护士大眼瞪小眼。
陈宴北也没有说话。
“没事别乱按。”护士丢下一句警告,带上门出()
去了,心头却在嘀咕,该不会是刚才被她呲了,现在故意玩她吧?
护士走后,江瑶也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陈宴北:“没事你摁铃干什么呀?”
陈宴北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没一会儿,他又摁铃了。
这次护士来的时间比上次晚,五分钟后才到。
推门进来,态度比上一次更不耐烦,压根都没看陈宴北,直接冲江瑶问:“又怎么了?”
江瑶表情无辜地将双手一摊,然后看了眼床上的男人:“不是我摁的,你问他。”
护士视线移到陈宴北身上,对上他冷冰冰的眼神又瞬间吓得挪开,随后一言不发地离开病房。
第三次铃响的时候,护士过来得更晚,足足十几分钟之后才到。
推开门就朝江瑶发难:“你玩我呢?别以为你傍上有钱人就能仗势欺人!等进门了再摆耍你的阔太脾气不迟!”
她话音刚落,只听床头的电话里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严厉声音:“蔡护士,你就是这么服务我们的贵宾?提醒铃响了十几分钟才赶到病房,还对病人家属出言不逊!”
“马、马克院长……”蔡护士脸色都变了,根本没想到病房里的电话居然一直处于接通状态。
反应过来,她赶紧替自己辩解:“院长,不是这样的,是之前病人家属就多次摁铃,我过来之后她又不说话,故意捉弄我。”
“行了,我不想听任何借口,总之你的态度很有问题,不适合我们医院服务至上的理念,明早之前,我要看到你的辞职信。”
电话那头没再给蔡护士说话的机会,转而语气恭敬地对陈宴北道:“陈少,陈太太,实在抱歉给二位带来不好的就医体验,我这边马上让人安排更有经验的护士过去。”.Ь.
陈宴北挂了电话,转头看着还呆愣在原地的蔡护士,声音冷如冰刃:“还不出去?是要让你们院长亲自过来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