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燕动作幅度超级大的推开他,呸呸两口吐出唾沫。
“姓顾的,你手上啥味啊?”
顾槐尴尬的搓了搓手,“就刚才去掏了个泥鳅洞,忘了洗手……”
“我杀了你……”
顾槐手忙脚乱地朝着家里跑,惹得马燕在后面狂追。
就连吃饭的时候马燕都铁青着脸,何祥英两口子今天累得够呛,也没心思教育他。
本指望顾槐能和他媳妇说两句软和话,给对方个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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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吃完饭后,这人就溜了个没影儿。
直接把马燕气得头脚倒悬,那木门都被摔得哐当作响。
……
漆黑的夜晚,满天星斗点缀。
寂静的乡村能听见虫鸣蛙叫的声响,顾槐提着个小竹篓,猫手猫脚的走到湾田边。
瞧见那抹挺直的背影,他激动的喊:“哥!”
一个小物件横空飞来,顾槐连忙接过,是个老式的手电筒。
顾野表情淡漠生疏,他扭头冲顾槐招呼:“既然都来了,走吧……”
两人凑近的瞬间,顾槐瞧见对方胳膊上密密麻麻的红点,他尴尬出声:“哥,实在是因为马燕太烦人了,所以我出门晚了点,抱歉啊……”
顾野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嗓音冷冷道:“她是你的媳妇,喜怒哀乐都和你有关,少点抱怨。”
“噢……”
顾槐闷闷地应了句。
两兄弟从白日清理过的稻田里开始,用电筒照田鸡。
田鸡在光亮的地方会一动不动,就等着被逮。
像个蠢蛋。
这年头只有杀年猪的时候能吃点肉,从沈家铁蛋在山上出事后,顾长风就勒令所有人不准上山打猎。
以免发生意外。
就连像顾野这般的大男人,顾队长都不放心他一个人走夜路。
好说歹说才把顾槐给拉上,算宽了老人家的心。
一说起吃肉,顾槐的动作可比顾野积极得多,他在稻田里左窜右窜,大半个小时的功夫就把竹篓塞得满当。
等过两日村里人反应过来,这些田鸡可就没他们的份了。
顾槐忍住身体的酸疼,开心的拎着竹篓,感慨道:“说起来还是大伯娘弄菜好吃,这田鸡让我妈打理,实在是有两分浪费……”
“只要舍得放油,炸鞋子都好吃……”
顾野凉凉地瞥了他眼。
如果是前两年,他肯定毫不犹豫地就邀请顾槐到家来吃饭。
一家人懒得说两家话。
可如今的他们都已经成家,这马燕又是个不省事的,一想到她曾经给宋离添堵都让人脑袋疼。
顾野装作看不见顾槐那充满怨念的眼神。
大步朝着回家的路走。
“哥!你是我亲哥啊……”
顾槐放低了声音,三两步追上他,刚想说两句软和话拉近关系,谁知道下一秒他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着前方。
幽幽道:“哥,你看晒谷场那后方是啥东西?”
他嗓音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