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后每家都能分到一定的份额,但在秋收前,这属于公共的财产。
可不是说拿就能拿的。
在晒谷场工作的妇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彼此间不太清白。
就连躲在草垛里偷懒的小年轻们都被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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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风环顾四周,掷地有声:“秋收本是件累人的事情,我体谅大家的心情,可某些手脚不干净的人,太不自觉,这样吧,从今晚开始,大家轮流在晒谷场守夜,按工分来算,直到秋收完开始……”
这话一出,最先提出反对意见的是顾平安。
“我说长风,白日里割稻谷累得要死,这守在晒谷场是几个意思?吃饱了没事干?”
“是,这确实是小事,那人不过是顺走两把稻草,那如果今晚他拿走的是两袋稻谷呢?”
顾长风话音刚落,人群瞬间哗然,若真被人顺走稻谷,大家的肠子都恐怕要悔青。
守夜还有工分拿,这又是个在顾家面前露脸作表率的机会。
心思活络的人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朱大根笑了笑,举起黑黝的手,第一个带头道:“今晚我先来。”
顾长风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好。”
稻草失窃不过是件寻常的小事,可顾槐却联想到昨晚看到的白影。
他条件反射地盯着顾野。
四目相对间。
顾野扯了扯唇角,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
顾槐抿了抿唇,最终选择啥也没说。
……
昨日逮的田鸡被何祥英拿来红烧,放了可多的辣子,算是有滋有味。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吃了一顿。
何祥英刚想问儿子今晚还去逮田鸡吗,就见对方撂下碗,浑浑噩噩地就进了屋。
明显没有再出门的欲望。
和顾槐明显相反的是,顾野吃完饭,在帮朱蕙兰收拾掉满桌的狼藉后,他提着篮子就准备出门。
宋离正在把淘米水浇到自留地里,见状顺嘴问道:“去哪儿?”
顾野脚步微滞,他唇角微微上翘,嗓音低哑:“和顾槐约好了去捉田鸡……”
想起刚才饭桌上的那一盆美味,宋离舔了舔嘴角,笑得就像是偷了腥的猫。
“早去早回,田鸡逮大个点儿的。”
“好。”
顾野三两句话把宋离打发,抬脚就迈进茫茫夜色中。
他把逮田鸡的竹篓扔在晒谷场,人随意地躲进草垛里。
晒谷场上漆黑一片,朱大根的呼噜声震耳欲聋,有节奏的在顾野耳边拉响。
顾野紧闭着双眸,耳边忽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他骤然睁眼。
悄然望去。
只见在夜色的遮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