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冷笑:“是啊,咱也想知道,谁有这么大本事。”
次日老朱在朝堂上宣布这条新规定。
户部的人像死了一样,没有任何声音。
反而是常茂,也就是常遇春的长子,站出来说:“皇上,此事万()
万不可。从前朝办理最后一份官契至今,少说也有几十年了。就算是卖家能在战乱中幸免,多半也老死了。若是因为这个就不认官契的话,恐有损朝廷的威信。”
朱标凉凉看了一眼常茂。
常茂竟然也有份?!
这可是我的大舅子,我的发小啊。
难怪朱柏说不要查了。
莫非他知道些什么。
朱标若有所思看了一眼朱柏。
朱柏这会儿百无聊赖用指甲在抠那个玉圭上的纹路。
然后康茂才之子康铎又站了出来:“臣赞成郑国公的话。不可一下全否认。”
朱标暗暗冷笑:是了是了。康茂才前朝集庆路水军主帅,家里肯定有几份之前城里的房契,比着做就是。
老朱冷冷望着常茂和康铎。
那两个人意识到不对,都低下了头。
他们两有个共性,就是父亲都是开国重臣,然后为老朱战死。
老朱看在他们父亲的面子上,平日里对他们要宽容许多。
朱标跟他们关系也很好。
这让他们有一种错觉,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可是他们这会儿被老朱盯着,也意识到一点:威胁到皇权的时候,再大的功勋都是云烟。
老朱说:“你们为何只反对,卖家中人不出场这一条。莫非是已经把契根和交易档案都伪造好了,不怕咱去查?”
那两人吓得一下跪了下来匍匐在地上:“皇上,臣惶恐,臣不明白。”
老朱懒得跟他们掰扯,森森扫了一眼朝堂:“你们这些人,胆子挺大的啊。咱杀了一批又一批,你们照样敢伸手。”
李佑脑门子上全是冷汗。
老朱说:“从今日起,咱就把话放这里。湘王说这个房契算数,那就算数。湘王说,不算数,那就不算数。”
朱柏抬头:“嗯?”
刚才好像听见老朱点他的名了。
刘伯温他们暗喜。这就等于把百官的怨气都引到朱柏身上去了。
李善长暗暗咬牙:果然又是你这个臭小子。
朱柏已经无所谓了,其实本来也是他说了算。老朱这会儿只是明确了这一点,让朱柏的权利更明确了而已。
李存义站出来:“湘王权力太大,恐怕不妥。”
老朱:“咱的儿子,权力再大也没什么不妥!若是觉得手里的房契禁得起推敲,怕什么查验?!咱奉劝各位一句,不是自己的东西,手别伸那么长。到时候丢了性命,贪再多也享受不了。”
老朱说:“咱当年可是把所有档案好好保存交到你们手里,你们弄丢了,就是玩忽职守,有什么脸来辩驳。下次再说什么契根丢了,所有户部官员直接拉去砍头。”
户部的人个个腿软心慌得厉害。
这事原本就是这个道理。
只是利欲熏心,脸皮也就厚了,还管它什么道理不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