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因哈特轻轻咳了咳,“严肃点,这可不是能随意开玩笑的事。”
“这本来就不是一件严肃的事,一个真小人利用一个恶毒的女人炮制的陷害忠良的幽默剧。”
莱因哈特自然是听出了这“真小人”“恶毒的女人”是谁,也听出了希尔话里的意思,“你是要为罗严塔尔求情?”
希尔笑,“还用我求情吗,陛下本来就没打算将这场闹剧放在心上。不管是真信任罗严塔尔提督也好,还是基于眼前的形势。在马上要对杨威利一党用兵的时候,临阵杀将,绝对是犯了兵家大忌。”
莱因哈特对希尔的话不置可否,而是感兴趣地问道:“那你觉得罗严塔尔可信?”
希尔顿了一下,然后站在一个公平客观地角度说道:“没有谁会有百分百的可信度,也没有谁会百分百地信任别人,因为人心是这世上最变幻莫测的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但这并不可怕,因为知道了他的小心思,就代表抓住了他的弱点。那这个人就永远跳脱不出规则的范围。可怕的是没有自己小心思的人,光脚的永远不怕穿鞋的就是这个道理。拿米达麦亚提督和奥贝斯坦军务尚书来说,抓到了米达麦亚提督的妻子,就代表抓住了他的心脏。这招显然对奥贝斯坦军务尚书不管用,因为他既没妻子也没家人,那就只能抓奥贝斯坦军务尚书本人。但结果很可能是奥贝斯坦军务尚书选择和抓他的人同归于尽。”
莱因哈特被这个说法逗笑了,“你说的不错,结果很可能就是这个。所以你的意思是奥贝斯坦比米达麦亚更可怕吗?”
希尔摇摇头,随即叹口气,“我今天说的话有些多了,不是什么好事。”
“你是怕得罪那些提督们吗?放心吧,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朕又不会将你的话传给别人。”
我是怕陛下你啊,现在对我百般包容,等以后厌弃我的时候,恐怕这些就是我的罪了。
当然了,希尔并未将这些说出来,而是继续刚才的话道:“奥贝斯坦军务尚书在精神上和行动上确实更可怕,可有一点他比不上米达麦亚提督,那就是人心上。米达麦亚提督受其他将官的尊敬和爱戴,军务尚书则是被众人唯恐避之不及。从这一点来说,军务尚书比米达麦亚提督更好对付,若是将来军务尚书遇到罗严塔尔提督这次的事情,依照众位提督的人品,即便做不出落井下石的事情,但估计也没人想拉他一把。”
看着若有所思的莱因哈特,希尔道:“陛下,臣今天说这么多不该说的,就是想告诉您,用人的背后隐藏着许多的利益平衡。征伐天下的时候看众提督的本事,可天下太平的时候,就不得不考虑这些合纵连横。”
莱因哈特很快想到,“你让朕看古时候的隋末唐初的历史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希尔不答反问,“陛下看到哪里了,读到什么心得了吗?”
“没有读完,确实有一点收获,但未必是你想让朕知道的。”
“那就等陛下读完,臣再和您讨论。”
“好,就这样说定了。”
本来希尔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三月一号的晚上,海尼森发生了爆炸事故并引发了火灾。随同莱因哈特去避难场所的时候,可能被初春的冷风吹到了,第二天又有些低烧。
希尔除了感叹自己有些倒霉之外,倒没其他的想法。
可一直担心她身体的莱因哈特却是实实在在的生气了。下令给宪兵队那边一定要查清爆炸原因,并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
宪兵队很快就查到是因为开发矿山的□□被错误操作,所以才引起爆炸并蔓延为火灾。说到底只能算是意外而非人为蓄意制造。
可既然皇帝陛下都下了命令要找出纵火元凶,宪兵队()
自然不能当做意外来处理。
希尔授意舒坦梅兹将宪兵队往忧国骑士团上领,本来忧国骑士团就在宪兵队的备选犯人名单上。再经舒坦梅兹这么一引导,宪兵队很快就展开了对忧国骑士团人员的抓捕行动。
本身这些人就不无辜,与地球教和特留尼西特时期的同盟的好战分子有牵扯,又让宪兵队在其聚集地搜到了武器,这一下任谁都会觉得他们就是这一场□□的阴谋策划者。
希尔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出手,一是机会送到眼前,不用可惜了。二是逼一下对方,让对方尽快暴露下一步的行动。她这边才好做应对措施。
好在没让她等多久,就接到巴特里传来的消息,列贝罗的夫人秘密去见了身在疗养院的霍克......
这样一来,如无意外刺杀杨威利的人选就还是他了。
希尔马上让巴特里做好准备,等她进一步的指示。
与此同时,希尔的病也彻底好了,终于告别了整天躺在床上的日子,希尔迫不及待地想去蔷薇园里走走,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
但前提是她一个人,而不是身边还跟了一位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