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镇长自然听不懂他们之间聊的这些专业知识,但他能看懂表情,也能听懂其中的意思。
他转头焦急的看向几位专家:“刘教授,钱教授,这树不能死啊,这……这树全球现在可就两棵,全国就一棵啊!这,这要是树死了,这,这……”
刘汉中抬起手来:“你放心,周镇长,我们一定尽全力。”
“刘教授,你们可一定要把树给救活啊!”周镇长不想听宽心的话,他现在只想看到这棵千年古树重新焕发生机。
最主要的是,这棵树要是死了,他这辈子的仕途也就到头了。
刘汉中再没理会,而是望着眼前的千年古树,似是惋惜,却又无可奈何:“老钱啊。”
钱坤双手背在身后,神情凝重。
“你说……我们要不要再试试?”刘汉中过了很久,才说道。
钱坤颔首:“自然是要试的,我们总不能,总不能就看着这棵千年古树就这么枯死了。”
“但……代价说不定会很大,你想好了吗?刘教授。”他反问道。
刘汉中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那粗糙的树皮,还有上面的纹路:“再重新出具一份报告吧,然后我们根据情况,来制定相应的解决方案,不管怎么说,都要先试试。”
“好。”钱坤应道,随后朝着随行人员招了招手:“提取一份树根样本,还有树干,树液样本,叶片跟枝杈的样本也同时留一份,回去化验。”
“好的,老师。”随行人员没有犹豫,立刻开始了采集工作。
刘汉中跟钱坤则是默默的站在树前良久,就这么凝视着。
张浩也同时在打量着他们。
刚刚几位专家的话,他也都听到了。
这样的一棵千年古树,可以说是被这几位专家判了死刑。
从他们之间的交谈中其实不难听出来这一点。
最主要的便是,在春季,这棵古树的叶片已然枯黄,就足以说明了问题,肯定是有了大问题之后,才会出现叶片枯黄的迹象。
这一点上,药材与树木应该是想通的,毕竟都是植物,就算有差别应该也不是特别大。
站在原地,看了眼这棵古树,他转过身来,对着李思雨道:“我们走吧?也该回去了。”
李思雨看着古树点了点头:“好。”
赵村长也没有异议,跟在两人的身后,朝着迈巴赫而去。
待到三人上了车,赵村长似是感慨,似是叹息道:“这棵树,我爷爷小时候就在了,没想到,这么多年,它也顶不住了。”
说着话就想提起烟袋抽一口,但马上意识到车内不能抽烟,又放下了。
“那棵树……真的会死吗?”李思雨透过车窗,望向那被团团包围的古树,声音似有感慨,带着惋惜。
张浩一怔,也看向了古树,点点头,想了想后又摇了摇头:“反正,那些专家是这么说的。”
“可一棵树会不会死,不应该被那些专家断言吧?”李思雨好似有些迷茫,眸中略过一抹哀伤。
张浩明白她心中的想法,没有点破,只是低声道:“本该如此,这世间万物……都逃不过生死二字,却也不是别人能够一言蔽之的。”
历经千年风吹雨打的古树都能枯死,又何尝是人呢。
赵村长摸索着烟袋,咧开有些干裂的嘴唇,露出没剩几颗的牙齿,干笑道:“还得是你们年轻人有文化,像我这样的老头子就只会说一句,怪可惜嘞。”
张浩嘴角渐渐勾勒出一抹苦笑,但转瞬即逝。
李思雨则是默默的看着树发呆,不再说话。
……
()
崖前镇人民医院。
踏踏踏。
陆源老教授是和刘汉中这些专家,一起赶来崖前镇的,到了之后便分道扬镳。
这不一路他脚步匆匆,终于来了人民医院,老教授目标明确,绕过眼前诸人,直奔自己学生所在的科室。
砰!
直接推开门,看着坐在椅子上懵逼的学生,他气喘吁吁道:“小周。”
“老师,您终于来了!怎么没通知我啊,我去接您多好。”周齐望着脸上皱纹比自己还多的老师,急促道。
陆源没打算跟他寒暄,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老头子用不着。把那名女病人的所有检查结果都给我看一下,快点。”
身着白大褂的周齐连声答应,接着就在电脑上翻找着所有的检查结果。
不多时,等他找到了检查结果后,陆源就顺势坐在了电脑前,操控着鼠标,仔仔细细将李思雨这些年来的所有检查结果,都看了一遍,任何一项数据都没有放过。
等到看完了所有数据后,他大张着嘴巴,瞳孔缩了又缩,表情接连变化。
良久,他才开口:“还真是奇了怪了。”
“是啊!老师,这两次的检查结果就跟,就跟发生了医学奇迹一般,这数据好转的有点过分了!”周齐直到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
陆源没有理会他,直接开口问道:“那名女病人你联系到了没?”
周齐一愣,忙问道:“不是你找人吗?老师。”
师徒俩互相对视着,空气都好似凝固了一般,就这么僵持着。
直到,陆源轻咳了一声:“你给我的病人信息当中,也没有留下地址或者电话号码啊。”
“我也就只能得到这些信息啊,老师。”周齐叫苦不迭。
陆源点了点头,并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周齐又问:“老师,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陆源一瞪眼:“还能干嘛?赶紧找人来问问啊。”
“那,那怎么找?”周齐又问。
陆源想了想,掏出手机,找到了刘汉中的电话,立刻拨打了过去。
不管怎么说,刘汉中是来崖前镇办事的,肯定能跟镇政府的人有联系,让刘汉中帮自己找找人,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通,请稍后再拨……】
然而,陆源听着电话中传出来的盲音,表情狐疑。
……
镇政府,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