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狗子有些惊讶,似乎是没想到顾长安竟然会如此信任立秋。
他苦笑着摇摇头,面色戚戚:“与此事没有关系,唐老爷知道我的身份,但他不会跟朝廷提的,长安,你只管过你自己的日子,别的都不需要管,叔只求你一件事,平日里多多照顾你婶子。”
若是张狗子一去不回,牛婶后半辈子可就太惨了。
顾长安很爽快地应承下来:“只要她不犯贱,我就能保证她安安生生地活着。”
有顾长安这句话,张狗子就放心了:“唐老爷这个人,你们俩是真的惹不()
起,他是从京城来的,上头有人呢。”
立秋更加担忧了:“叔,我们不想招惹唐老爷,万一唐老爷小心眼,回过头再来寻我们的麻烦,那该如何是好呢?”
“他不会的,”张狗子淡淡道,“压在他身上的事多着呢,犯不着节外生枝,寻两个小老百姓的麻烦,长安,你记住,千万不要去找那个叫顾尔父的人,把这件事忘了,莫要自寻烦恼,还有那个南风道长,离他远一些,他瞧着不像是好人。”
立秋忍不住在心底里给张狗子竖大拇指。
狗子叔不愧曾是太子府的侍卫,一眼就能看出南风并非好人。
可惜南风没见过张由,说起来,张由也算是一表人才。
说不定南风一见张由,就看上张由,下定决心要把张由拐去修真。
如此一来,岂不是解决了两个***烦?
这可是皆大欢喜的事。
作别张狗子,顾长安便有些闷闷不乐。
立秋不知道咋安慰顾长安。
她亲情缘淡薄,八九岁就被卖到张家,早就不记得亲爹亲娘长什么样。
至于对张家,更谈不上有啥感情。
所以对顾长安和张狗子这种情同父子的关系,立秋能理解,却无法感同身受,更说不出安慰劝解的话。
二人默默无言走回村里,牛
婶还在村口大槐树底下和人闲磨牙。
这会儿顾氏族人都去地里收麦子了能有功夫跟牛婶在这儿东家长西家短的都是张氏一族的妇人。
立秋一来妇人们就跟没瞧见立秋一样纷纷转过脸。
只有牛婶迎上来打招呼:“你们俩看见你叔了没?我才把他送走这眼瞅着老天爷要下雨了东家非要他往京城跑一趟送个信儿可怜你叔才在家里待了一晚上被窝还没焐热呢。”
话里话外都透着得意。
妇人们对牛婶又羡慕又嫉妒张汉中的婆娘胡氏就大声嚷嚷着:“你不是常说你家张狗子是京城的人吗?这回他回了京城说不准就在京城安家不回来了到时候看你咋办!”
“我家狗子才不会呢!”牛婶哼了一声“你还有心思说我呢这两天就要下雨你赶紧捎个信去小万庄给你家张汉中叫他回来收麦子晚了麦子可就要泡在地里了。”
“放你娘的屁!”胡氏掐腰大骂“牛婆子你到底是哪家的媳妇?顾家的小***传出来的闲话那群姓顾的傻子信了你也跟着信?你抬头看看这老天爷哪儿像个要下雨的样!”
也不是所有人都像胡氏一样发怒有两个年轻一点的小媳妇就在嘀咕。
“大荣婶就叫人给大荣叔捎信了。”
“我看小姑婆她家那一条街上的人都下地收麦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