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火焰升空后在空中停留了很久,吴邪眼睛都没眨一下,死死盯着周围,希望还能出现之前那样粉红色的烟火。
说起这件事,他小的时候回吴二白家看他妹妹时,发生了一件事。
吴优从小就十分安静,乖巧的不像话,只要是长辈们说的话吴优都非常听,以至于有一阵吴二白都有些发愁,怕小忧太过听话长大之后被人给骗了。
所以在吴优小学三年级寒假过年时,他三叔就把人接走了,吴二白的本意是让吴三省多教教吴优,让她长个心眼。
他还记得,吴三省当时看着小萝卜头的吴优有些犯愁的样子,那打不得又骂不得的表情,让吴邪承包了接下来三天的笑料。
那天正好赶上年三十,吴邪已经很久没回家过过年了,他父母那时还闹着要离婚,回家也只是看着两张相看两相厌的脸,他夹在中间实在不太好受。
而吴优,从她记事起就一直被吴二白养着,父母虽然有些许思念,却忙于自己的事,没怎么管过她。
吴三省一个土夫子,连女人的手都没怎么摸过,十几年在各种男人堆里摸爬滚打,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女人也都是防着对方捅刀子。
忽然间要让自己细致板牙的应付一个小丫头,吴三省表示拒绝,但实在挨不住吴家二爷的天威,硬着头皮答应了。
好在吴优什么都不用人操心,自己洗脸穿衣服吃饭都不用人管,有的时候吴三省心血来潮的给小丫头梳头,硬生生揪掉了几十根头发,小丫头也不哭不闹,安静地坐着。
那粗暴的手法就连吴邪都看着都直咧嘴,最后吴三省实在没法子了,找了把大剪刀,一边哄着小丫头,一边给剪了个犹如狗啃的发型。
吴邪实在看不过去,拿着从吴三省鞋垫底下掏出来的几张红票票,带着吴优去了趟理发店。
可能是觉得有些亏欠小丫头,吴三省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几件衣服,也不管大小款式,反正全都是嫩粉色,他说他还特意打听了小丫头都喜欢什么东西。
什么断了一条胳膊的洋娃娃,粉的简直有些辣眼睛的裙子,就连她那间屋子床单被褥都换成了那种粉,吴邪看了一眼,赶紧就去卫生间洗眼睛了。
倒是小丫头,乖乖巧巧的对着吴三省甜甜的笑着,还特意送上了一个香吻。
香香软软的小丫头在自己怀里,还甜甜的喊着自己三叔三叔的,这谁听谁不迷糊,难怪吴家二爷不舍得小丫头出去。
那阵子吴三省也没什么事,天天抱着小丫头,俩人好像是个连体婴儿,片刻不离,小丫头也不厌其烦,和这位看起来比自家二叔还要老上几岁的三叔玩的如火如荼。
那阵子屋子里随处可见的粉红色几乎成了吴邪噩梦,他还特别鄙夷自家三叔这种不要脸的行为,奈何吴三省完全没听进去,还变本加厉。
当初那看一眼都嫌弃的颜色,此时吴邪却希望到处都是。
众人等了大约十几分钟的时间,粉红色的烟火没等来,倒是等来了另一处红色的烟火。
潘子眼睛瞬间亮了:“那里!是三爷!一定是三爷的人!”
这算是这么久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了。
“那里离我们不远,三叔一定带了人手,等和三爷汇合再去找人一定比我们快得多!”潘子十分激动,吴邪表情也多少缓和了些。
从崩塌的山体中找人完全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且丛林危险重重,分开行动完全不现实。
如今天色也快黑了,他们得赶紧过去搬救兵,定好计划后,几人迅速朝着红色烟雾的方向赶过去。
吴优感觉到浑身疼痛,嗓子干的像是被人用刀片拉过一样,疼痛难忍,她缓了缓,睁开眼睛,()
天已经黑了。
周围没有任何火光,月亮当空照在这片地方倒很是明亮。
吴优伸手摸了摸,发现自己身下有些软乎乎的,脑子里巨大肉瘤来回跳动的画面忽然出现在她脑海中,吓得吴优赶紧起身查看身下。
是黑瞎子。
吴优长长的松了口气,巨大的疼痛在吴优意识清醒的瞬间如同潮水一般几乎要让她淹没其中。
“系统,系统!”吴优有气无力的在脑海中出声。
“宿主!你醒啦!”看见吴优醒过来,系统很是高兴。
“我晕了多久?”吴优慢慢移动自己的身体,让自己能稍微舒服些。
“已经三个小时了,刚才吴邪他们又发了一发信号弹,宿主,你赶紧给他们个回信吧。”
信号弹?
“该不会又是公主粉吧,丑拒。”吴优无语,她已经被粉红色折磨的够可以的了,咱能不能讲点道德。
“可是其他颜色的信号弹他们认得出来么?”
行吧。
“来一发。”
熟练地打出信号弹后,吴优就不再管了,忽然想起自己还背了个人,赶紧看向身下。
此时的黑瞎子没了墨镜遮挡那半边脸,倒是看得出对方是一位样貌极好的年轻人,没有一丝皱纹的脸上实在难以看出这是一个活了百余岁的人。
灰色的背心胸口处有一大片血渍,吓得吴优赶紧伸手去看,结果发现只是从她嘴角流出来的,这人身上没什么伤。
至于他的腿有没有什么伤口,吴优现在实在没那个力气去看,她现在浑身疼的厉害,扭了半天最终还是重新趴在黑瞎子身上,人肉床是堪比席梦思的存在,反正这人也没什么意识,躺一下也没啥。
粉红色的烟火一直持续了三分钟左右的时间,没过多久,东南方向就有一枚黄色的信号弹升空,看着距离应该不近。
要不再打一发,带刻字的?
算了吧,这好像有些诡异。
疼痛就跟过敏一样,可以建立耐受,后背都快被蹭烂了的吴优撑着黑瞎子的肚皮,从空间里拿出个火折子,把身上这件衣服直接点了,火光照在吴优身上,暖洋洋的感觉让吴优感觉终于活过来了。
吴优现在上身什么都没穿,之前她穿阿宁的胸衣在这次行动中早成了碎片,被吴优一起丢进火里烧了。
摸了一把后背,湿乎乎黏乎乎的,还有一片硬硬的东西,想来是之前伤口已经结痂,扯下衣服的时候应该撕裂伤口了。
话说这种大面积的伤口应该怎么处理?
回头看了一眼睡得十分香甜的黑瞎子,吴优真的很想给对方一脚。
算了,她现在懒得动弹。
酒精纱布是她现在能想到唯一的东西,反正衣服已经烂了,吴优索性直接把裤子和内裤一起脱了扔进火里,然后慢慢站起身,打开一瓶酒精顺着后背直接到了一瓶。
剧烈的刺痛瞬间蔓延到每一个毛细血管,已经结痂的伤口开始流出新的液体,吴优实在没忍住,身体一歪,差点直接摔进火堆里。
好在吴优凭借着敏捷属性往后一仰,直接坐在黑瞎子身上。
嗯?
怎么感觉有点硌得慌?
这瞎子身上都放了什么东西?该不会全是墨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