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化某个不知名山的山脚下,一个大概两千平的小院,小院收拾的干净整洁,在院子里正房,三间东厢房,三件西厢房,正房后院是果木林,前院是两个菜园子,在东菜园子里养着猪,西菜园子里养子的鸡,这鸡有公有母,两个笼子单独养着小公鸡,两个笼子是下蛋的母鸡,一个笼子里单独养着一只大公鸡,这只公鸡十分的艳丽神骏,鸡冠鲜红,大而不倒,尾毛根根似箭,全身毛十色艳丽非常,鸡喙闪着一丝丝的金光,看着就知道十分的锋利,两个鸡爪子十分粗壮有力,在笼子里的横杆上可以抓出清晰的抓痕。
正房土炕上,炕上有个小桌子,桌子上摆着瓜果梨桃和各种山中的干果,什么核桃、松子、榛子那是应有尽有,在桌子边上一个白瓷茶盏冒着热气,看着就知道是刚刚泡的热茶,丝丝的茶雾在杯盖上环绕。
爷爷坐在炕沿上,手肘扶在小桌子上,左手的大拇指轻轻地转动着食指上的桃木扳指,眼睛看着坐在对面的白老太太。
白老太太是个小脚,刚才也受到了惊吓,所以现在盘着腿坐在火炕上,身后靠着墙,灰壳子怕白老太太不舒服,还在白老太太身后放了一床被,让白老太太倚着。
灰壳子忙活完,就办了个凳子,坐在白老太太边上,我爸妈也坐在我爷爷的边上,凳子是灰壳子一进门,就给提前准备好的。
“岳爷,您也看见了,自从老太爷那事之后,我们灰家和白家就没落了,现在他们三家,都觉得我们不配做出马仙,我们灰白两家,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现在唯一的生机就是您,所以啊,请您给我们一条活路。”白家老太太坐在炕上,好不不容易,把这口气喘匀了,才缓缓的开口说道,毕竟这年级不小了,又是个小脚,还被人挟持着受了惊吓,最主要是气着了,要把这口气顺了才行。
“说吧,想怎么着?”爷爷看看白家老太太,又看看坐在边上的灰壳子,端起了茶,拿着茶盖碗,请轻轻的拨弄了下茶叶,这茶叶是东北的参茶,色泽金黄,汤底明亮,一看就是上等的参茶,但是爷爷也只是看看,丝毫没有要品尝的打算。
“当年您家老太爷,逼着我灰白两家发下誓言,既然不杀生,就永远别杀生。我发过誓,白家永不杀生,灰家的长堂也发了誓,只要杀生就遭横死,死后灵魂不得解脱,不过阴曹,不进地府,地魂消散,天魂泯灭,人魂流荡世间。”白老太太说着说着,眼神开始涣散呆滞,好像进入了回忆,慢慢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好像想到了什么恐惧的事情,全身微微有些颤栗。
“岳家老太爷,当年真是霸道啊,还记得我在总堂,我们长堂正在给我们开会,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小执事,就在我们执事和大执事面前,三十几人啊,岳家老太爷就这么拎着我们长堂,从我们面前穿堂而过,看都没看我们一眼,我当时都吓傻了,哎……。”灰壳子看看白家老太太,伸手给她收拾了下散了的被子,弄完被子,又轻轻的拍了拍,白家老太太的后背,这才坐下缓缓的说道,一边说还一边看着爷爷,眼神从恐惧敬畏,慢慢的变成了审视,和淡淡的失望。
“无需多言,就说你们想干什么吧。”爷爷听道灰壳子的话,拿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眼睛微眯,每当有人提到老太爷(就是我太爷爷)的时候,特别是还拿他跟我太爷爷做比较的时候,爷爷都会不自觉的产生一种羞愧,还会带着淡淡的怒气,直道羞愧彻底不见,只剩下了愤怒,这就是当爹的太优秀的后遗症,很无奈。(现在好多的富二代、富三代都面临着这个问题,老子英雄一世,自己本事平平,还经常被人拿来做比较,痛苦啊)
“我们还请岳家收回当年的禀帖,解了我们俩家的誓言。”灰壳子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爷爷,眼神里有着坚定、逼迫和一丝丝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