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头吃酒,袁猎户一般不来的,可是张里长家不同,一来张里长之前就对袁猎户十分照顾,当初袁猎户帮乡里赶走山匪,算是帮了张里长一个大忙,所以张里长一向对他十分关照。
二来,张里长是沈骄阳()
的舅舅,袁猎户也算沈骄阳的半个师父,自然要给张里长几分面子,今天才下山吃酒了。
刘琼沉着的走了进去,走到袁猎户身边把他叫了出来。
然后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袁猎户听得面色越发凝重。
“你是想让我去县里头走一遭,把这件事告诉县令?”袁猎户反问道。
刘琼点了点头。
“你可要想好,这事可不是小事,若是真被县令抓住把柄,你大伯和大哥,怕是要在牢里待个几年了。”袁猎户郑重道。
“袁大叔,他们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刘琼坚定道。
“好,我走一遭,我就说我要回山上,先和张里长告辞。”袁猎户说完,就进屋告辞,他脾气怪,也没人敢说什么。
袁猎户脚程快,很快就把消息带到了县里。
县令自从发现粮仓有诈之后,府衙的人一概不信,从鹤洲本家要了几十个强壮的家丁在庄子上待命。
李县令一向温文尔雅,此刻可眉目狠厉,“硕鼠硕鼠,本官要让你们无处遁形!”
关于李县令智擒贼书吏的故事,后面传了好几个版本。不过都是对李县令临危不惧,运筹帷幄的颂扬,对贼书吏上瞒下欺的痛恨。
说起来,一个小小的书吏,能做出里应外合,掏空粮仓的事情,实在令人咋舌。这贼书吏在洛县府衙做了三十多年,一向勤勤恳恳,老老实实的,十分听话。比其他的主簿、县丞都让人放心。
也因此,李县令才会将粮仓的事情,委托他兼管,待新的县令上任,再行交接。
“我念你年岁渐大,想与你些功劳,却没想到你贪得无厌啊。”李县令实在是痛心疾首,他是在没想到,短短几个月时间,他们居然就能将粮仓搬空!
文县丞脸上也不好看,他是县丞,这粮仓之事原本是他负责,可因为李县令调任,他没升上去,因此这段日子有些消极怠工,才出了这样的事情。
所偷盗之粮食,全数被卖得干净,卖得的银两,贼书办占了小半,粮仓的几十个守卫分了其中一半,剩余的则是帮忙跑腿的流氓闲汉分了。
也幸亏李县令用得都是家中的家丁,让若是府衙中的衙吏,怕是早让他们得了消息。
“府衙中半数人被你所收买,你可真是个善财童子啊。”李县令气得牙痒痒,若是钱财都被书办一人拿了,他还能去抄家搜回来。
可这些钱被分成了这么多份,许多人早就花的一干二净了,如何追得回来?
李县令气得头如斗大。
“如今该如何是好。”他一脸无奈的看着文县丞和主簿。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