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商收拾棋盘,都不猜先,直接拿黑子,重来。
谷开云握住他的手腕,拿开,收走了棋:“别下了,你心不静。”谷开云很了解他,看得懂他有多挣扎。
“温小姐让你很痛苦吗?”
谢商心里在否认,在给他的温小姐找借口,他说:“我很爱她。”
他一开始也目的不纯。
他不能怪她。
“这段关系对你来说,已经不是良性的了。”谷开云的意思是,或许该试着放手。
谢商很固执偏激:“我很爱她。”除了这个()
他不知道说什么,没人能渡他。
谷开云叹息,起身,把水和药端过来:“把药吃了,去睡会儿吧。”
谷开云开的药量不大,谢商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梦里全是温长龄。
“星星,你好堕落啊。”
她没有穿衣服,赤裸地坐在高高的台阶上,好冷漠地打量他。他被束着手脚,跪在她的脚边,祈求她解开绳索,说要献祭。
很荒诞、很诡异的梦。
里面有他的贪欲,也有称臣的屈服。
*****
谢商彻夜未归,温长龄早上给他打了一通电话,没有人接。她打车去了帝宏医院,要上白班。
晏丛的状态越来越差了,已经不能自主进食,整个人被折磨得消瘦不堪。他身上插着管子,说话很困难。
温长龄给他擦手,轻轻地摸了摸他手背上被针头扎出来的青紫。
“长龄。”
“嗯。”
晏丛很困,但不想睡:“你跟我讲讲阿拿的事,我想听。”
他其实很少主动问起阿拿,因为温长龄每次说起阿拿,都会很难过。不过他现在很想多知道一点,万一他一口气没上来,下去了,不得去找阿拿啊,那他得认得出来。
温长龄搬过来椅子,坐下来,慢慢地说。
“阿拿他很聪明,和你一样,长得很好看,有暗恋他的小女生,也有最好的朋友。虽然山下村里的人不喜欢我们,说我们家会下蛊,但我妈妈很好,很疼爱我和阿拿。”
他们家独立一户,避世,住在山上,和村里的人都不怎么往来,只有寄住在白桃村亲戚家的傅家姐弟跟他们要好,从小玩在一块。
“阿拿喜欢看杂书,课本之外的所有书他都喜欢,村委会发的那种厚厚一册的旅游宣传册他都爱看,还能背下来。阿拿很会炒茶叶,比白桃村里的老师傅炒的茶还要香。”
晏丛侧躺着,在看温长龄。
提起阿拿,她总是很温柔。
“阿拿体育也很好,小时候被狗追,狗也跑不过他,他游泳也好,我会游泳就是他教的。”
“阿拿最好的朋友叫明奥,他们两个从小就黏在一起,明奥很内向,不爱说话,阿拿最喜欢逗他。他们在天上应该已经重聚了。”
如果阿拿和明奥都好好长大的话,现在的年纪,或许都有爱的人了。
温长龄停顿了很久,才继续讲。
“阿拿很少叫我姐姐,他总说他不一定比我小,我和他是妈妈同一天从外面抱回来的,我先到家,所以我就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