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子营,一个专门训练暗探,负责监视敌国动向的恐怖存在,他们可以是行走的乞丐,也可以是身姿婀娜的美人儿,凡从乌子营中出来的,也叫“乌声”,与“无生”同音。
只要成为暗探,他们的生命就全部归零,一旦乔装遇害,无人捞尸,无人祭奠,连块儿无名碑也不会有。
所以,他们也是西襄国百姓最最敬佩的存在,当然,还有时时在边境镇守的“云家十八骑”。
领头的暗探抬臂握拳,身后的人马全部停了下来,全程只有马蹄落地的声音。
这时,无家的门开了,黑底描金的棺椁披着囍挂被云家家奴抬了出来。
领头的暗探从马上取下一把黑色短弓,又从一旁的箭囊中抽出一支红色羽翎,搭弓、拉满,他对着长空一射,那响箭便冲上了云霄。
咻–
霎时间,家家户户的房顶上都窜出一道身影,他们同样身穿玄服,脸着面具,上手臂系着黑纱裹着红布,手握乌剑、身姿凛凛。
“起幡!”
随着无家家仆的吆喝,从黑金棺椁后举出两条黑色丧幡,帆长一丈又四,宽七尺。
幡前行,棺居中,乌子营随后,百姓见棺便晃动手中木铃,浑厚的铃声也招来了不速之客。
嗖–
叮!
一支箭被暗探截了下来,看到箭身百姓门怒目圆瞪,白色,那是丧箭。
百姓招魂的队伍也未受影响,有一就有二,甚至更多。
漫天的丧箭从四面八方射了过来,站在房顶上的乌子营全部出动。
而跟在棺后的,却并未参与其中,只听“嘭”的一声,所有的丧箭都被震了下来,原来是暗探们用灵力筑成了一堵结界。
这些箭不能坏,还有大用处。
云家那边同样受到了箭攻,与无家相比,云家则更为粗暴,两名家奴挥动下马幡,将箭全部搅落在地。
两旁的“百姓”立马见机将箭拾起,以免棺下有箭不吉利,待后面马匹经过时,才一一上前将它***了箭囊中。
当大家都以为告一段落时,从百姓中窜出几道身影,他们扒下送喜服,露出丧披,正当他们手伸向丧袋向外掏纸钱时。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刚点地便刹那冲出,一支长枪化虹,瞬间穿透那几个前来“贺喜”之人。
云母云裳,一身暗红戎装,“云家军听令!血是红的,再有闹囍之人,便留下添妆!”
“添妆!添()
妆!添妆!”………喊叫声震耳欲聋!
不止云家,无家同样采取了“添妆”仪式,几道白衣刚现,一阵狂风呼啸而来。
吹得他们睁不开眼,地上的乱石全部打在了他们的身上,就在他们承受不住想逃之际,风起云扬,霎时将他们全部卷上了高空,惨叫伴着风吼,震惊四野!
不多时,鲜血像烟花一样在半空炸开,形成血雨洒落在地,打眼望去一片一片娇艳欲滴,宛如花海一般。
无母无郡,一身玄衣从天御风而下,她眉眼寒光,淡红的唇角浮出一抹不屑的笑。
隐在暗中的修士,在见识到乌子营中的排名第一的“满天飞花”后,惊愕之余只能极力掩去生息。
无母自然注意到了,她假装无视,女儿大囍,她不想自惹事端,想看便看个够吧。
路行一半,两棺相“碰”,双方母亲扯下红花和囍披,两边的家奴将两只黑金棺两侧相叩,形成囍棺。
红花妆前,囍披棺身。
“起乐!”
一声乐响,戛然而止!
吹呐的乐师憋的脸红脖子粗,愣是再没发出一点声音。
“麻蛋!谁把灯给老子关了!”
就在这时,右棺发出一声不满的娇喝,正当无母无郡想要上前察看时。
啪!
嚓–
棺椁一侧的木板被里面的人两脚踹成了两段儿。
一只喜鞋不慎掉落出来,“麻蛋!我鞋呢!”音落,一名乌子卫壮着胆子捡起鞋子双手递了过去,一只白骨手捻两指接过,“谢谢哈!”
闻声,乌子卫连忙躬身退后,是人是鬼都是他的主子,百姓就没这觉悟了,他们双腿发抖,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此路段全是余家仆,他们捂嘴忍住尖叫,却止不住牙齿打颤的“咯咯咯……”声。
“吵死了!”
这时,从棺中跳下一个女子,她一双眉眼英气逼人,环顾一周最终将视线定在了左棺上。
“夫君,醒醒!忧儿快饿死了!”
看到无家女自称忧儿,云母云裳刚要开口,棺中就响起一道温和的笑声。
“我说夫人,你趴在棺上,是想夫君出来呢,还是怕我出来?”语气暧昧,像极了夫妻间的耳鬓厮磨。
“嘻嘻,我马上下……”
“傻夫人,不用了。”
嘭!
黑金棺眨眼间全化作齑粉随风扬上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