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客栈的周伈看了眼手中灯笼,轻笑道:“小小的客栈里妖气横生啊,有趣极了。”
……
客栈二楼,龙媛媛的房间。
符胡仁怯生生的站在面若含霜的大小姐面前,小声歉意道:“对不起大小姐,是我没用,没能拦住那两人,还得让你亲自动手。”
“符胡仁,你到底怎么回事!?”
龙媛媛怒道,“你为什么就死缠着我不放?”
符胡仁涨红了脸,咬牙说道:“大小姐,我是怕你被骗了!那个温侗真不是好人,甚至我都怀疑他不是人,是妖——”
啪!
一记耳光重重掴在符胡仁的脸上。
龙媛媛指着对方鼻子,目光凶狠带着怒意,“你若是再敢说温郎一句坏话,我杀了你!”
龙媛媛嘴唇颤抖,手指又指向门,“滚出去!”
符胡仁捂着脸,默默走出房间。
隔壁的房间中,温侗听着外面两人的争吵声,不禁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悠然打开手中的折扇,轻轻摇曳,眼神投向窗外那暗淡的天际,自言自语般地低语:“牡丹啊牡丹……你究竟藏身何处呢?”
随即,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张雀儿的身影,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
“不应该啊,明明有幽冥妖气的痕迹,却没有入魔,虽然有些戾气,但还远远不够。这丫头,倒是有点古怪。”
……
接下来的一天,宁静而平和。
连那原本阴沉沉的天空,也似乎变得明媚起来,仿佛洗刷了众人这两日压在心头沉积的阴霾,带来了一丝轻松。
姜守中闲着无聊,便给二两她们讲故事。
讲的是白蛇传。
刚开始只有二两乐意听,后来张雀儿凑了过来,再后来原本不屑一顾的耶律妙妙挤在男人身边,竖起耳朵听着。
到最后,梦娘也凑过来了。
听到白娘子被法海压在雷峰塔下,梦娘气得差点没掀桌子,大怒道:“臭秃驴欺我蛇族太甚!若敢对我这般镇压,我定要将金山寺的和尚杀干净……不,全天下的秃驴都杀干净!”
骂了一通后,梦娘又开始黯然发呆。
白娘子为了报恩嫁给许仙,最终压在雷峰塔下。
而她当年为了报恩嫁给墨如夜,最终被镇压在那座凶宅二十年之久,两人何尝不相似。
甚至梦娘都怀疑,姜守中是不是故意用她的故事来现场编造了一个白蛇传。
因为姜守中讲的是悲剧版本,二两哭的稀里哗啦的,没办法,姜守中只好讲了一个大团圆版本,少女情绪才稍稍好转。
相比二两的悲伤,张雀儿则是戾气居多。
眼眶里的猩红时而闪动着,若非能克制住,恐怕早就跑去大街上找和尚发泄杀意了。
次日一早,封城的第三天,天空又变得阴沉,还下起了毛毛细雨。
姜守中带着四女来到大堂吃早餐。
可能是只剩最后一天封城,大堂内的气氛相比之前愉悦了许多。
姜守中如往常一样,在熟悉的位置坐了下来。然而旁边的桌子已不再坐着龙媛媛一行人,而是换成了昨天遭受屈辱的那两位大汉。
至于龙媛媛三人,则选择在靠近门口的地方落座。
这两位大汉全程不敢抬眼直视龙媛媛,只是默默地低着头专心吃着自己的饭。
饭后,他们没有多做停留,便急匆匆地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临走之际,其中一位大汉忍不住瞥了一眼龙媛媛,眼神中隐藏着一抹阴冷之色,透露出几分不甘和怨恨。
“不斩草除根,迟早有自己后悔的。”
张雀儿嘀咕道。
姜守中没好气的赏了少女一个板栗,“就你人间最清醒,好好吃你的饭。”
见耶律妙妙唇角沾着一粒米粥,姜守中下意识伸手轻轻擦去。
少女愣了愣,没说什么。
“艹!老子的宝盒不见了!”
就在这时,二楼传来一阵急吼声,却是被龙媛媛教训过的那个大汉。
他慌张地冲出房间,来到刚才所坐的桌旁,焦急地搜寻着,但似乎一无所获。
大汉急得汗如雨下,目光在宽敞的大堂内急切扫视,大声喝问道:“你们谁看到我的宝盒了?”
大堂内的客人们无一人回应。
老板娘也赶忙出来,急切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汉道:“我有一个黄色的宝盒不见了,上面刻着类似老鼠的图案。”
而二两却愣了愣,下意识回头看向龙媛媛旁边的温侗……早上她给主子打热水时,无意间看到温侗手里拿着一个黄色盒子。
也许是凑巧,二两这个举动被大汉捕捉到了。
他连忙询问道:“丫头,是不是你见着了?”
二两有些不知所措,看向姜守中。
姜守中笑道:“实话实说吧,没事的。”
二两心中大定,指着温侗,“我早上看到他拿着一个黄色盒子进了房间。”
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全落在温侗身上。
龙媛媛大怒,“臭丫头胡说八道什么!?我看分明就是你偷了,才诬陷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