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循怎么可能真闲着一天什么事都不干,估计早上用了五分钟思考能利用有限的条件做些什么,半小时后就把立后的事儿办妥了。
啊啊啊啊栽赃诬陷!
萧循任由他在身上扒拉一会儿,才抓到他的手,从怀里掏出那封信。
“行,给你看。”
裴酌迫不及待打开,一共两页,他直接翻开第二页,目光落在尾端,果然,那里用陌生的笔迹,写着熟悉的名字——萧循。
“你——”
萧循:“我也是夫子的学生。”
裴酌哑然,余光不受控制地瞥向信纸,这应该是萧循用左手写的信。
他看了一会儿,面红耳赤。
什么啊,这是玩什么奇怪的花样吗?
萧循居然用直白中带着一丝禁忌的口吻,描述他学高数时对裴酌的敬仰,日久生情,想侵犯大美人的心思愈发难以控制,他不满足于三次解毒、学高数,不满足于身体的接触,想要心意像莲蓬路路相通,想要名正言顺地跟他干那种事???
萧循是内敛的,但这封信却像一汪浓稠热烈的陈酒,猛地灌入喉咙,烧得裴酌五脏六腑都在沸腾。
裴酌脸颊爆红……这真的是一封情书,如果他没有仓促地在桃李河不告而别,高数课结业后,萧循也应当会挑明。
是迟了两年的情书,是在有了孩子、答应结婚后,才解析的两年多前的情义。
平时装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写信就肆无忌惮了是吧!
裴酌看着萧循仍然端方持重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还不打算给我看?”
萧循:“看完又如何?”
裴酌:“是噢,看完你下次就不用使用这种小伎俩了。”
这何尝不是一种新型苦肉计?给自己安排一个虚拟情敌?还能反复利用?
萧循不太赞同:“我若是不写这封信,就会被别人抢了头功。”
随着关于“藐视皇室”这类莫须有的罪名被降到最低,而裴酌在外面大放异彩,谁能不被漂亮善良聪慧心软的大美人吸引?
目前或许还没有人敢跟他抢人,以后总有几个不怕死的。
裴酌收的第一封情书,理应是由他写的。
裴酌不忍心告诉陛下,上辈子就有高三女生失恋后转而给他写情书,虽然他没看。
裴酌折了折萧循的情书,这种不堪入目的东西一定要收好,免得哪天被复复当成识字教材。
萧循道:“看完之后,你还没有给我回应。”
裴酌:“嗯?”
还要啥回应?
萧循:“两年半前,你收到了,会如何?”
裴酌缓缓坐下来:“这个啊……还真不好说。”
萧循:“好好说。”
裴酌问:“我问你,我看完之后脸色大变,大声斥责你欺师犯上,你会如何?”
萧循想了想:“看住你,伺机而动。”
裴酌:“你会把我关起来吗?”
萧循:“不会。”
裴酌摊手,躺在床上:“反正不管如何,我是懒得跑的。”
卷王搅动风云,咸鱼被推着走的,那最终结果都差不多吧。
萧循:“你是说,假如你没有掉进桃李河,你也不会跑,对么?”
裴酌直面残酷的人生:“应该吧。”
客观条件根本不允许他跑啊。
萧循第一次发现交通不便的大宣,还有这个好处。
“等肚子大到瞒不住了,你会告诉我,你怀了我的孩子。”
裴酌:“我会告诉你,我得了血吸虫病。”
“爸爸!”裴复复一到饭点就拿着饭回来。
一个爸爸生病了,一个爸爸不上班,复复想不出在外面鬼混的理由噢。
裴酌拒绝想象如果没有跑路会是怎样尴尬的场面,他把裴复复搂进怀里,“今天是什么饭呀?”
裴复复:“是爷爷准备的噢。”
“爷爷说,爸爸辛苦了。”
一旁的侍卫解释道:“小太子本来跟沁王在染坊看染布,后来太傅过来送饭,小太子记挂陛下,便带着饭回来了。”
裴复复:“爷爷说,这是我爹小时候爱吃的。”
裴酌打开食盒,看见一碟子刚出炉的红糖糯米糕,啊,他小时候不爱吃这个,黏不拉几的,他嫌洗手麻烦。
等等,太傅说的“辛苦”,指的是萧循?
裴酌没见过萧循对哪种食物表现过超出一般的喜爱,大概是因为帝王的自我修养。
但萧循小时候,不如现在沉稳,裴清许肯定能认出小殿下喜欢什么菜。
一共三碗红糖糕,裴复复端起自己的那一碗,舔了一下。
噢——牙齿被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