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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长得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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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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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平眼睁睁看着惊蛰被容九带走,期间惊蛰几次想回头叫他,都被慧平拼命挥手。

谁想和容九走一块?

慧平又不是上赶着找事,他可不想在容九面前碍眼。

等这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这才松了口气,冷不丁想起身边还有人,连忙看向石黎,朝着他也欠了欠身。

慧平动作稍大了些,不经意看到了地上那个宫女的模样。

这,看起来怎么有点像是……某位小主?

慧平微微蹙眉,他其实没怎么见过宫里的贵主,不过偶尔洒扫,有小主晨起在宫里走动,多少也能看到一两位。

石黎避开了慧平的行礼,平静地说道:“你是小郎君的朋友,不必多礼。”

慧平心中微动,有些感激。

他们这样的宫人在外,虽然看着和宫女一般,可太监毕竟是没了根的人,有些人看着敬重,实则总是有些嫌弃。

但石黎的态度却很平淡,没有好,与不好,真正意义上的普通。

这无疑少见。

慧平也不是什么多事的人,虽然看着这宫女眼熟,可这世界上长得相似的人也不是没有,便也只是说道:“她好像要说些什么。”

石黎冷淡地看了眼柳美人,平静地说道:“她逾距了,自有处罚,到了那里,总有人会听她辩解。”言辞间,带着几多凉意。

不过,大概是阴曹地府的判官,才能听她分辨一二。

这等御花园偶遇的事,也出过几回,景元帝心情好的时候,会留下她们,叫她们争奇斗艳;心情不好时,刚好可以当花肥。

宫里近来,虽出了不少事。

可景元帝已经很少动手,反倒是让人觉得有了可乘之机。柳美人是第一个,但也可能不是最后一个。

她会出现在景元帝跟前,只是因为她蠢。

美人貌美,实属难得。

可蠢了,就难寻活路。

正如当初,众多刺探北房的人里,也有她的一员,蠢到几乎何时都被人拿去当试炼石,无怪乎今日出现的人,会是她。

从前太蠢,景元帝懒得动手,今日偏偏却是拦了陛下寻人的路,那又不同。

慧平和石黎说没几句话,就也匆匆离开。

等到路上,他突然醒悟过来,刚才石黎说话时的冷意,其实是杀气。

难道那宫女,竟是会没了命?

他怔愣着,也没再想着什么,低头匆匆赶路,很快回到直殿监去。

此时,惊蛰并未回来。

是得到了晚上,才见到他的身影匆匆出现在屋外。

慧平推开窗,朝着惊蛰招手。

惊蛰手里还抱着下午的一叠东西,看到慧平的动作凑了过来,“你在等我?”

“你刚才,是刚刚和容九分开吗?”

惊蛰有点尴尬地搔了搔脸,嗯了声,慧平没说什么,只是让惊蛰进屋来。

慧平这屋舍,比起惊蛰的要小了些,不过,比起以前的两人住处却又是稍微大了点,屋内的摆设一应俱全,就连本就没有的,惊蛰也掏钱给补上了。

惊蛰对自己人一向很大方。

两人进屋坐,惊蛰一眼就看到桌上摊开的书籍,就笑了起来。

慧平还是好学。

惊蛰教会他最基础的认字后,他自己一直有在摸索着学习,早已经比之前不知好上多少。

惊蛰:“你有话同我说?”

慧平:“再过些天,就是年底。太后有意,想要办一场宫宴。”

惊蛰挑眉:“什么时候的消息,我怎不知道?”

慧平:“就在傍晚传来的。”

也就是惊蛰和容九离开后。

最先得知消息的,不是各宫的嫔妃,有时,反倒是这底下做事的宫人。御膳房就必然是最早得知此事,据说朱总管已经开始拟定菜单。

惊蛰:“贵人的主意,我们底下的人只要照办就是。”

慧平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世恩来时说了,这次宫宴好像办得很大,就连教坊司也要排演,也不知到时候,是否百官夫人也要入宫。”

惊蛰恍惚记得,好像在景元帝登基的那一年,也有过这样大的动静。只是后来景元帝并不喜欢这么热闹,就再也没有过。

“陛下会答应?”惊蛰下意识说道,而后自己又笑着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看法,“我在说什么呢,肯定会答应。”

这是以往的惯例,只是比较少办这么大型。去岁太后没有办,景元帝索性根本没有理会,当做没这件事。

惊蛰:“可这不是你想说的重点。”

他扫过慧平桌上摆着的书籍,慧平是故意在这等着他的,不然,慧平很少点着油灯等到现在。

对于勤俭节约的慧平来说,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耗油费。

慧平有点紧张地揉着膝盖,“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他道:“白日那个宫女,你可曾问过容九,这事要怎么处置?”

惊蛰:“没怎么谈到,不过冒犯了宫规,应当只是杖责,多少就不清楚。”

慧平又道:“你对石黎了解多少?”

惊蛰:“在容九手底做事,身手很好,很怕容九。”

慧平皱着眉,叹了口气:“虽然可能是我多想,不过惊蛰,你还是要留意下那个石黎。”他道,“总觉得他非常危险。”

惊蛰蹙眉,说到危险,下午石黎发现他们两人时,那一瞬的抬头,的确带着难以掩饰的锐气。

与他以往截然不同。

惊蛰:“你特地等到现在,就为了和我说这个。明日再说,不也是好。”

慧平:“当日事,当日毕嘛。而且,也或许是我胡思乱想,不过总觉得,石黎不像是个普通侍卫。”

当然,容九看起来更不像。

惊蛰:“我省得。”

他抱着那堆东西回去,点亮了屋内的灯,几步走到里屋,去折腾炭盆的时候,不期然想起今日和容九的碰面。

不知道是不是惊蛰的错觉,最近容九看起来柔和了许多,平日里看着尖锐可怕的地方,而今看来,也尚是好的,就好像能看到那座冰山,正在一点点融化。

惊蛰能看到那冷漠下的温和,然慧平说的话,也提点着他,容九就算看着再温和,也绝不会是什么良善人。

惊蛰缓步走到窗前,原是要关上窗户,只在动作间,却抬头看着天上将要圆满的月亮。

……月底的宫宴,会有什么麻烦吗?

时间飞快,哪怕再是清冷的宫宇都换做红妆,处处都染着喜庆之色。太后更是大肆封赏,频频召见外臣夫人,端得是一派热闹。

惊蛰虽是有些忙,可姜金明不知什么时候有了棋瘾,三天两头就找他去下棋。

也不知姜掌司最近何时发展出这个独特的兴趣,更别说他找的还是惊蛰。

惊蛰,可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初学者。

两个臭棋篓子一起下,最终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顶多算是摸索出了一点棋局规则。

容九得知此事,给惊蛰送来许多棋谱,顺带还有另外一小箱书。

现在惊蛰是一个人住,又是掌司,根本没人会搜查他的屋舍,以至于容九给惊蛰送东西,已然不是“送”,而是“搬”,真真是可怕。

惊蛰总记得自己的灯油快用完,可每每再看,却还是满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记忆有问题,还是被某人偷摸着装满的,可一想到容九竟有可能做这样的事,惊蛰的心里就满是某种古怪的情绪。

……总觉得有点出乎意料呢。

“惊蛰,你可算是来了。”

姜金明坐在屋内朝着惊蛰招手,那模样瞧着红光满面,也不知是有何事,叫他这么高兴。

进了屋后,惊蛰发现原本摆着棋具的地方,换了一套棋具,仿佛都是玉石做的,瞧着那叫一个光滑圆润。

惊蛰扬眉:“掌司是去哪里淘换的?”

姜金明笑呵呵地说道:“是云奎那臭小子送来的。”

惊蛰跟着笑:“那他可真是有心。”

姜金明招呼他在对面坐下,那炫耀的心思流露于表,竟是刚拿到手就要用了。

热茶停在手边,惊蛰看着这套漂亮的棋具,叹了口气:“可惜,偏是咱们两个臭棋篓子,当真是辱没了这棋具。”

姜金明很不赞同地摇头:“正是我们这样的人,才会珍惜。要是那些厉害人,这拿着的到底是石头,还是玉石,哪里值得在意?”

惊蛰笑了笑,这倒也是实话。

只有他们这些初学者,才轻易为外物所动摇。

两人啪嗒啪嗒开始下棋。

姜金明只凭感觉,惊蛰最近略读过几本棋谱,好歹知道点规则,两人磕磕绊绊地下,也就是个半斤八两。

“惊蛰,听说,最近你那杂务司,可是热闹。”

姜金明慢悠悠地下了一子,把惊蛰的棋吃掉了几颗,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惊蛰总觉得姜金明走得不对,不过管他的,他也跟着下了一子,然后道:

“都要过年,反正事情也都快忙完,就让他们随意些。”

杂务司是最早挂起灯笼的地方,也早早就将各处的屋舍清理干净,那处一派活力,与其他地方相比,就有些不同。

姜金明斜睨惊蛰一眼:“你这人做掌司,就跟你做人一样,都讲究以诚待人。”

“姜掌司从前,不也是这么教我的吗?”惊蛰笑着说道,“若非是你,来复的腿,可不能下地。”

“可他,不也疏远了你?”姜金明挑眉,“你与我行事,看着相同,实则还是多有不同。”

“他不过是,把我,也当做了姜掌司。”惊蛰轻声道,“他若不愿,我也不强求。”

姜金明呵呵笑道:“那也不只是如此。”

惊蛰待人以诚,太过温良,叫人亲近,在他地位一朝变化时,也容易招惹妒忌与疏远。

像姜金明这样看着温和,实则一点就爆,谁都知道他的爆竹脾气,反倒让人觉得他不好惹,就算在他爬上高位,多的也是巴结的人,而不是疏远。

“因为他们知道,就算得罪了你,你也不会给他们穿小鞋。”

惊蛰苦笑:“难道姜掌司就会?”

“我会。”姜金明自得地说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惊蛰斟酌着下了一子,摇头道:“我不觉得我是在以德报怨。”

“那何为?”

惊蛰想了想:“我顶多算是,以直报怨。”

和姜金明的闲谈,倒是让惊蛰想起容九,他对此,却是怀着一种更为偏激的态度。

不只是要以牙还牙,更是要以十倍,百倍的力度还给对方。这种凶残的观念,也不知道容九,到底是如何养成……就好像,他长成的过程,总是危机四伏。

惊蛰敛眉,看着姜金明再一次吃掉他一大片,总觉得还是哪里怪怪的。

这棋能这么下吗?

姜金明不管,他照下。

“管他报不报,你小心被人蹬鼻子上脸。”

惊蛰扑哧笑了起来:“怎么连姜掌司也这么说?”

“还有谁?”

“廖江他们几个。”

姜金明沉默了会,又道:“不过,如你这样,倒也不错。只不过,他们也看错了你。你这样的人,看似温凉的骨子里,总是藏着一点血性。”他瞥了眼惊蛰,眼底有些凉意,“说着要避开麻烦的人是你,可一旦遇到麻烦,哪怕遭遇陷阱,你或许,才是那个一往无前,都要趟过去的人。”

惊蛰挑眉:“姜掌司怎么说话,总是一阵一阵,又不相同。”

“我在这直殿司这么多年,也算是扎根下来,颇有薄面,来往皆宜。可我要是出事,你猜会有谁救我?”

惊蛰:“直殿司的人?”

“事实是,除了云奎外,谁都不会。”

哪怕是惊蛰,都不可能会舍命救姜金明。

他们这看似融洽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建立在云奎和惊蛰是朋友的份上,而后,姜金明待惊蛰这么友善,也不过是看出他的利用之处。

这份友善,从一开始就掺杂着利益。同样的,惊蛰在成为掌司后,也回以姜金明有力的支持。

这是一桩不错的生意。

姜金明在惊蛰的身上下注,也下对了。可既然是下注,就不可能奢求有多么深厚的情感。

然姜金明看着惊蛰,却知道他与自己不同。

倘若惊蛰出事,他身边那群人,怕是会为他奋不顾身,宁死不悔,就连姜金明那个傻徒弟也是这样。

在惊蛰的身上,仿佛有一种特殊的魅力,能叫人放下戒心,将他引以为友。

因为,他这样的人,做起事情来,有时计较的不是后果。而是关乎朋友,关乎感情,关乎那些已经不被人在乎的东西。

哈,朋友。

姜金明摇着头,看着已经逐渐显出颓势的黑子,笑着说道:“惊蛰,你快输了。”

惊蛰:“……姜掌司真的不觉得,这棋面有问题吗?”

姜金明无辜地说道:“哪里有问题?”

“黑子的数量不对。”惊蛰幽幽地说道,“难道,掌司在出老千?”

怎么角落里,比之前还少了!

姜金明朗声大笑,一抬手,稀里哗啦掉下来十来颗黑子,“我还在等你何时能发觉。”

惊蛰:“又非眼瞎耳聋,怎会不知。”

只是起初,姜金明就偷几颗,惊蛰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谁让掌司越来越过分,他怎能不出声阻止?

这盘因为姜金明出千,所以不算数。

洗盘重来时,姜金明还特意给惊蛰讲解过他是怎么做的。别看他正正经经,倒是会不少有趣的小技巧。

惊蛰别的没学会,光这藏袖的技巧,就练了十来遍,勉勉强强算是会了点。

他看着天色,不由得道:“姜掌司,要不就散了吧。”

这都快到午后。

姜金明一把抓住了惊蛰的袖子,认真严肃地说道:“再下一盘。”

……成吧。

惊蛰又坐下来,陪着姜金明继续下。

这回,姜金明倒是老实,没有出千,而是和惊蛰一起抓耳挠腮研究棋局。

“这次宫宴,不只是在内廷皇极殿办,更是要在前头的太和殿办。”姜金明慢悠悠地说着,“直殿司的人,怕是没有你们那么清闲。”

惊蛰苦笑:“清闲?姜掌司是不知,之前杂务司是有多忙。我有时倒是觉得,怎么前头江掌司,就做得轻轻巧巧,到底是我没多少本事。”

姜金明听了惊蛰这话,狐疑地挑起眉。

惊蛰之前的江怀,做起事情不温不火,可也就普普通通,能够多次迁动,不过是他背后有人。

刘富献钱谋求位置不成,心生怒意反杀了江怀,这事在直殿监可是出了名的。连带着把刘富的同乡,刘掌司也一并拉了下去。

刘富进了慎刑司,早就没了命。

刘掌司据说还活着,只是现在,也是贬斥到某处做事。

好不容易爬到了掌司的位置,一朝零落成泥,一切又成空。有段时间,刘掌司身上发生的事,都叫其他同为掌司的人警惕,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刘掌司。

“江怀和那刘强,都不是靠着自己爬上去的。”姜金明漫不经心地说着,“他们会有这样的下场,本也正常。至于你,我倒是觉得你做得不错。”

最起码,惊蛰在杂务司,整个直殿监都觉得自己过得更加滋润了些。

想也知道,什么钱办什么事,同样是分配下来的钱,到底是拿去办公事,还是截留一部给自己,肥了自己的腰包,总是不尽相同。

说到这个,姜金明便有好奇。

“以你这脾气,估计也干不出来中饱私囊的事,可你不做,这底下的人做了,那该如何?”姜金明挑眉,他可是知道,惊蛰手底下做事可有好几个,都是自己人。

光凭着朋友情谊,的确能叫他们一段时日内都不作怪,可他们在其他掌司手下,总有肥了自己的可能,而今在惊蛰这里却是清汤寡水,这钱财的事,可不能单以朋友来论吧。

“寻常办事,总会有正常的损耗,并非多少钱,就真能出多少事。”惊蛰淡淡地说道,“只要是正常损耗内,我不会过问。”

水至清则无鱼,他自己能做到的事,想要强求他人,虽不是不行,然一派和气下,最后肯定会出岔子。

反正交代下去的事,分配出来的钱,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把事情做成,惊蛰不会详细过问。可要是为了自己的钱袋子,反倒败坏了公事,那就不成。

惊蛰不仅会一查到底,更会严惩。

以他这样的办法,虽想要摸点肥水,会比从前难上许多,却也安全许多。

“你倒是会玩这样的心眼。”

惊蛰笑着摇头:“怕不是,他们早在背后骂我,反正只要不说到我跟前,我就当做不知道。”

世上有那不背后说人的君子,可从来都少。就连惊蛰,也是做不到。不管他们怎么谩骂,只要事情办得好,不骂到他跟前,惊蛰不痛不痒,又有何关系?

“骂你的倒是没有,不过,倒是有人想挖掌印墙角。”姜金明若有所思,“之前,供应库的人,还来问过。”

惊蛰:“这倒是闻所未闻。”

姜金明:“反正掌印是不可能放人的。”

啪嗒,姜金明下了一子,发觉下错了地方,不过落子无悔,他略有懊恼地收回手。

“他最近自觉省了不少事,你刚上手不到几个月,就有人来抢,掌印怎可能高兴。”

惊蛰抿着嘴笑,将姜金明刚才下错的棋,杀得那叫一个片甲不留。

姜金明吹胡子瞪眼——好吧,虽然他没有胡子——但还是瞪着眼,“好你个臭小子,一点都不敬老。”

惊蛰慢条斯理地说着:“棋场如战场,这战场上无父子,姜掌司,承让了。”

姜金明将手里的棋子丢到棋具里,叹了口气,“反正,这宫宴上,怕是有一场浑水,轻易不要去凑热闹。”

掌司话锋一转,又落到这点上来。

“这宫里头的事,随时都难以说清。正如德妃分明要起来,而今却是突然又沉寂下去,耍了那次威风后,就再没有后续。”姜金明的声音,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可能谁都以为自己是黄雀,却想不到,自己根本就是那只螳螂呢?”

从姜金明屋里离开时,惊蛰的脸上带着沉思。

今日姜金明找他去下棋,除了是真的想下棋之外,怕不是也要提点他几句。

过几日的宫宴如此盛大,是历年之最。

这宫里内外的人,多少能感觉到那若有若无的暗涌,只是不知从何而来。

姜金明不过是出于本能,给惊蛰提了个醒。

对惊蛰来说,他遭遇的倒霉事可真不少,能避则避,真要跟从前那样,早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惊蛰叹了口气,这能怪他吗?

还是怪系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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