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柚一个人就充当了整个智囊团,给姜梨输出了很多技巧。
姜梨面色严肃地听着,不知不觉地喝完了一整杯酒,频频点头,觉得自己学习到了很多东西。
“当然啦,我就是嘴上说说,这个还是得看你男人的性格,反正我们只要拿捏好那个度就好,不要太过火,但也不能轻拿轻放,隐瞒身份不是件能轻飘飘带过的小事。”
苏可柚用这句话收尾,结束自己的小课堂。
大脑已经被酒精模糊了,姜梨忘记了祁容敛是个什么性格的人,只觉得苏可柚说的很有道理。
她掏出自己的手机,再对话框里输入了句话,发出去,将他拉黑。
做完了这一切,她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喝。
苏可柚说外头又有表演,就是上次没看成的那种,姜梨立马戴上面具出去,拉上另外两人。
可她们没订卡座,没办法在一楼前排近距离欣赏,干脆就在二楼的走廊上,靠着栏杆去看舞台上的表演。
姜梨瞥了台上的男人们一眼,他们严实地穿着舞服,戴着面具,看上去今天似乎没有打算跳脱.衣秀了,但下方追捧的人却更多了。
苏可柚惊叹地摇摇头,和她们说起内幕。
“本来他们表演都不穿上衣的,毕竟这家酒吧更多面向女性顾客嘛,可惜我小舅舅说这样伤风败俗,硬是朝老板砸钱,让这里表演的人,不管男的女的,都得好好穿衣服。”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顾客觉得这样的表演更有意思,说这走的是禁欲风,比直接露有意思多了。”
姜梨觉得好笑,说道:“上次就很想说了,你的小舅真的很像活在大清的人,看点腹肌怎么了。”
关明窈颇为赞同地点头,“看胸肌看腹肌而已,又不是上手摸,这叫欣赏年轻健壮的魅力。”
她们看了会,觉得没什么意思,又跑回包间玩游戏。
三个女生的友谊总是很容易建立的。
她们举起香槟碰杯,溅起的酒液里盛着光,也照亮了她们的眼眸,她们几乎无话不谈,从现在谈到过去,再谈到未来。
关明窈说娱乐圈没有她一开始想象的光鲜,她碰见了不少潜规则,但也遇到了帮她的前辈,还有支持她的粉丝。
有人说她的歌给予了他们力量,嘱托她一定要一直一直唱下去。
苏可柚说她不想继续做现在这个工作了,她这个工作是家里人安排的,她想全职运营自己的美食账号,去全国各地寻找美食。
姜梨觉得她们又真实又可爱,在这边遇到的每一个人,她都很难当成纸片人。
或许,来到一个全新的世界,其实也在告诉她,她该真正地走出来了。
她们玩得非常愉快,只可惜的是,两个小时后,苏可柚接到了她哥的电话,似乎是说家里司机来这里接她了,催她回去。
时间确实不早了,已经快到十一点,苏可柚恋恋不舍地和两人告别。
关明窈酒量很好,她只有一点上头,最起码的神智还是在的。
反观姜梨,迷瞪着两双眼睛,抱住关明窈,说自己是一只树袋熊。
身为一只树袋熊,她不能没有树,不管怎么劝,都不乐意松开抱着关明窈的手。
关明窈想着干脆就这样让姜梨抱到车上算了,反正她们都戴了面具,不怕被人认出来。
只是她才想到这个,包厢的门就被敲响,传来男人温和有礼的声音。
“你好,我是祁容敛,我来接姜梨。”
关明窈捞起防身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开了条门缝打开,瞧见祁容敛那张脸后立马就放下心了,确实是他。
此时的姜梨仍旧跟树袋熊一样地抱着关明窈,她走到哪,姜梨就跟到哪儿。
听见了点不太寻常的动静,姜梨疑惑地抬起眼,看到门的后面出现了一棵新的又大又高的树,那棵树散发着好闻的叶子香。
这棵树上有着最结实最适合她挂着睡觉的树杈,是她这辈子遇见过最完美的树。
这样级别的极品树,不睡上去的话,她就亏大发了!
姜梨立马抛弃了原先的瘦弱小树,奔向了美好的大树。
在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像颗炮弹一样地朝祁容敛奔去,猛地一跳,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双腿夹在他的腰间,蹭着他的颈窝。
他身上的草木香真的是太好闻了,是树袋熊最喜欢的味道。
祁容敛反应得及时,力量十足的手臂托住了她的臀,防止她往下掉,另一只手还环住了她后肩,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
“关小姐,多谢你今晚照顾她,我先带小梨走了。”
被眼前这发展搞得缓不过神来,关明窈下意识地点着头。
等到他带着人从电梯走远了,迟钝的脑子才有些反应过来,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把喝醉的姜梨交给祁容敛。
她想追上去,但祁容敛留了个侍应生在一旁,说她喝醉了,要陪她等到来接她的人。
虽然确实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但也是变相地表露不让她跟上的意思。
关明窈懊恼地抓了抓头发,转而想到祁容敛那在圈子远传的君子名声,突然又稍微地放下心来。
她听说了,现在娱乐圈的明星,不管女的男的,可没少人打他的主意,结果没一个成功的,还反被封杀,说明这男人是个正人君子,肯定的不会趁着姜梨醉酒欺负她。
关明窈没有想错,祁容敛确实没有故意占姜梨便宜,但奈何不了她想占他便宜。
姜梨扒拉着他不放,祁容敛抱着人走到车子前,司机立马有眼色地下车,打开后座的门。
祁容敛俯下身子,试图将她放到后座上。
可她抱得老紧了,完全没打算松开自己新找到的极品大树。
他只能低下声哄道:“小梨,松手。”
“不要。”一听到祁容敛让她松手,她反而抱得更紧了,嘴里还念叨着,“这个世界也太奇怪了吧,怎么大树还会说话的……”
她坚信自己是一只树袋熊,也坚信他是一棵树,怎么都不肯放手。
祁容敛侧过头,唇瓣不小心地蹭过她冰凉的耳珠。
姜梨下意识地皱起眉,下一秒,却听见低沉的男声说道:“要地震了,倒计时三,二……”
她立马睁开迷蒙的眼睛,想也不想地就松开了抱着他脖子的手,祁容敛趁机把她塞进了座位上,动作飞快地用安全带将她扣住。
这安全带就跟封印一样,扣上去没办法自由移动了,她那双潋滟的眼盯着他,可怜兮兮地说:“能帮我解开吗?”
祁容敛微笑道:“不能。”
说罢,他关上车门。
车子终于发动,司机询问要开去哪里。
“去东郡。”他说。
姜梨那点残存的神智立刻浮出表面,她拍拍扶手表示抗议,“去我家,不去你家。”
司机不知道要听谁的,眼带征询地看祁容敛。
“去我家。”姜梨继续强调,甚至还抓住了祁容敛的手腕,那眼神好像是在说,要是不答应我,我就折断你这根小树枝。
“去她家吧。”祁容敛让步道。
姜梨立刻满意了,但她没有松开他的手,手指在他的手腕上玩起了滑滑梯。
她蹙起眉,往他的方向稍稍凑近,小声说:“我发现你的秘密了。”
这话是紧贴着他的耳说的,吐字间,气息喷在他的肌肤,她却丝毫未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也未曾发现男人渐渐重了几分的呼吸。
“什么秘密。”他不动神色地问。
姜梨捏着他的手腕,神色凝重极了,“你不是一个正经的树,正经树哪里有你这么滑的,都很粗糙的,承不承认,我抓住了你的小秘密!”
祁容敛伸出手指,将她摁回座位上,找出毯子披到她身上,“是,我不正经,树袋熊快睡吧。”
大脑早就困得紧,有了毯子,她立马就抛弃祁容敛,抓着毯子睡觉。
还挺听话。
他将她乱糟糟的头发捋好,因为喝了酒,她的脸颊泛着些酡红,同样红润的嘴唇微微张着。
他眸色略深,指腹轻轻地蹭过轻压,姜梨立马不满地拍了下他的手,转个方向,头背对着他继续睡。
由于祁容敛的嘱咐,司机车开得很稳,车速也降了下来,除了一开始被某人骚扰了一下,姜梨睡得很安稳。
抵达她住的小区,祁容敛将她的安全带解开,下车抱她出来。
感觉到了移动,她立刻握紧拳头睁开眼,是个防卫的姿势。
看到抱她的人是祁容敛,姜梨放下心,又重新闭上眼,往他的胸膛蹭蹭。
到了她家门口,祁容敛不得不喊醒她,让她拿钥匙。
被人吵醒了,姜梨非常不满意,不配合地说道:“在我包里,你自己找。”
好一番折腾,终于找到钥匙,打开门,又将门关上。
他抱着仍旧沉浸在树袋熊扮演的某人,将她放到沙发上。
哪知她才坐上沙发,立刻反客为主,将他扯到了狭小的沙发上,翻过身来压住他。
她摸摸他的头顶,眼神里满是好奇,过了会下定论说:“这是树顶。”
确定完树顶的位置,她又去摸那乌黑柔软的短发,思索了一会,“这是茂密的树叶。”
然后她往下,指尖碰着他高挺的鼻梁和嘴唇,疑惑地说道:“这是什么?不知道。”
姜梨完全把他当成一个大型探索乐园,摸完了头,就继续往下,抓着他的手臂说这是树枝。
被她胡作非为的动作点了四处的火,祁容敛抓住了她的手,冷静地哄着她说:“你手机呢?先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他这话,顿时让姜梨切换出了树袋熊模式,她发出了一声冷笑。
“别想了,我才不会这么简单地把你放出来,可柚说得对,追妻火葬场的第一步,当然是从拉黑开始。”
祁容敛摩挲着她的耳垂,压抑着声线道:“苏可柚教你的?”
姜梨突然想到了酒吧里看到的那些男人,也穿得和他现在这样一样一丝不茍的。
她没理他说的话,偷偷地去解他的扣子,往下摆处伸,终于摸到了她心心念念许久的腹肌,手感很结实,即使没有看见,但是光靠手也能摸到清晰的纹路。
好像有什么地方在缓缓升起,她好奇极了,想掀起来看,等反应过来后,两只作妖的手被男人齐齐地抓住。
他喉结轻滚,灰色的眼眸像藏着漩涡般地凝视她,倒映着她那丝毫不觉危险临近的天真脸庞。
祁容敛克制着呼吸,指腹抹过她的眼尾,哑声道:“你该睡觉了。”
总算是察觉到一点不太对劲的地方,姜梨眨了眨眼,忽地开口控诉。
“祁容敛,你明明不是祁三,明明知道我认错人了,为什么要骗我!”
他压着声,轻轻地叹。
“因为如果我说实话,你就跑了。”
她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会跑,而不是去退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