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诸位或许都忘了,张大此人,...早在半年前,就不是老夫府中的管家了!
至于他张大离开张府之后,都干了些什么?
...呵呵,更是与张府毫无关系!
至于张大所率领的人,都是诸位通过隐秘的手段,临时招揽的!
那些人收钱办事,对咱们之间的事,可谓是一无所知!
...因此,就算张大供出了我等,但仅凭张大一人所言,就算钦差...又能奈我何?”
说到这里,张老从容自若的端起茶盏,望着众人冷笑着说道:
“即便钦差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但诸位可别忘了,...这里是山东,是咱们的地面!
...更何况,只要有“那位”在,我等定是稳如泰山,无人可以撼动!”
.....
人祸犹可灭,天灾却无情,雪灾肆虐之下,山东无数百姓遭殃,冻死、饿死者数以万计....
年轻力壮者,或可逃往他处,以求得一条生路!
老弱妇孺,无力逃生者,或剥树皮,或在厚厚的积雪中,挖些野菜,聊以充饥!
而更多的人,则是赶往就近的城池,奢求官府的救济!
但官府却已“无力赈灾”,只是象征性的在城外,搭了些简陋至极,四面透风的茅草屋!
...官府为防止灾民***,每天中午,会在城外,熬上一些米粥!
米是“陈米”,粥是清汤寡水的“粥”!
今日时辰已到,十几位同样面黄肌瘦的衙役,正在紧锣密鼓的熬粥!
...几口大锅中,正在熬制的粥,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中,不停的上下翻滚着,隐约可见“隐藏”在其中的几颗米粒!
“...那些个当官的,也真他娘的黑了心肝,这么大的一口锅,居然就一把米粒儿!
这么多灾民,每天的救灾粮,居然也就一百斤,真他娘的***!”
望着大祸内,自己亲手熬制的小米粥,一位年轻的衙役,脸色发红,带有羞愧之色的抱怨道!
而他的抱怨,让一旁年龄颇大的衙役,吓了一跳,左右查看了一眼之后,小声提醒道:
“...嘘,二牛你他娘的小点声,你小子不想干了,咱老李还得干下去呢!
这要叫人听了去了,咱俩就准备卷铺盖回家吧!
...到时,咱们一家老小怎么办!”
没了那点可怜的俸禄,咱们一家老小,..非得活活饿死不可!
老李的话,令二牛犹如霜打的茄...蔫了!
“...铛..铛..铛”
只能无奈的捡起脚下的锣,发泄似的...用力的敲打了几下,一边敲一边高喊道:
“...开饭了,开饭了!
...大家排好队!都别挤,人人有份!”
锣声响起,饥寒交迫的老弱妇孺,颤颤巍巍的从茅草屋内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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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山东省布政使傅奎,按察使顾云流,都指挥使秦厉,三人正在府内饮宴!
“...傅大人,钦差马上就到了,咱们却在这饮酒欢宴,...似有不妥吧?
还有,城外的那些灾民,实在是有碍观瞻,为何不将他们通通驱离?”
酒过三巡,顾云流放下酒杯,微皱着眉头,望着傅奎问道!
闻言,不胜酒力的傅奎,面色通红,摇头晃脑的说道:
“...顾兄,且宽心,为兄已安排了人,前往城门迎接了!
至于你说的灾民,...呵呵,为兄()
就是要让那位小钦差看见!”
都指挥使秦厉听闻此言,盯着手指间的酒杯,微眯着眼睛说道:
“...傅大人,你安排前去迎接钦差的那些人,恐怕级别低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