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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不仅于卑职有救命之恩,如今更是在圣上面前举荐卑职,今后卑职定为大人马首是瞻,死心塌地为大人效劳!”
下朝后,一辆不算奢华的马车,在多寿的驾驭下,平缓的行驶在人潮汹涌的朝阳大街上!
而马车内,原御史中丞涂节,后被贬至吏部郎中的涂节,跪在吴忧脚下,神情肃然而又庄重!
微微掀起窗口锦帘一角,望着街道上熙熙攘攘,行行***之人,吴忧头也未回,悠然道:
“...想必刚才这番话,你对身为你恩师兼义父的胡惟庸...以前曾也讲过吧?”
“大人,卑职...”
“别急,你先听本府说完!”
吴忧抬了抬手,而后缓缓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凝视着脸色颇为苍白的涂节,
“...涂大人,本府不是胡惟庸,可喝不惯迷魂汤,迷魂汤若是喝多了,就该喝孟婆汤了!
涂大人,你说以胡惟庸生前的权势地位,孟婆汤是不是能多喝上一碗呢?”
胡惟庸、孟婆汤等词一出,令跪伏在马车上的涂节浑身一颤,眼中露出了惊恐之色,嘴唇轻轻颤动,却发不出一言!
见敲打的目的已经达到,吴忧将身体颇有些发软的涂节,扶起来坐好,而后轻笑道:
“...本府兼任应天知府之职,也顺势向圣上举荐了你,涂大人,你可知这是为何?”
闻言,尽量坐直了身体的涂节,先是微微一愣,而后毫不犹豫的表着忠心:
“...大人赏拔之恩,卑职没齿难忘!今后..”
“停停停,本府说过了,别他娘的来这套!”
说着,吴忧身体微微前倾,嘴角微微掀起,
“本官之所以向圣上举荐你接任应天府丞,实则是因为你涂节,面对胡惟庸叛逆之事,够无耻,也够果断,同时还有诡辩之才!”
说完,吴忧直起身,而后再次掀开了窗帘一角,悠然道:
“涂大人,说说你为官的目的吧!
...记住,本府要听的是真话,若有半句虚言,那么,你现在就可以下马车,从哪来回哪去!”
“...升官、发财,光宗耀祖,名留青史!”
仅犹豫了片刻,涂节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袒露真言,身为胡惟庸侥幸残存下来的余党,眼前之人,已成为了他最后的希望!
“...很好,这是实在话!
为官之人,真正能做到为国家为百姓...呕心沥血之人,可谓是凤毛麟角!
既升官又发财,可谓是绝大多数为官者的梦想,也是...人之本性!
升官发财自然可以,不过你要死死的记住一点,身为百姓父母官,自己升官发财的同时,也得给老百姓留一条活路!”
说着,吴忧缓缓转过身,双眼微微眯起,面容冰冷,嘴角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若有谁违背了这条底线,不给百姓活路,...那他,也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大人教诲,卑职必当谨记在心!”
闻言,涂节浑身一颤,竟不由的产生了一种错觉,面前之人,论权势,虽远远不如曾经一手遮天的胡惟庸,...可若论及凶残,却远非胡惟庸可比!
“...涂大人不必紧张,本阁为人向来是先小人后君子,喜欢把丑话说在前头,有则改过,无则加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