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到西北火器司的衙门口,范子渊就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撼,不是因为这里多么雄伟气派,而是因为这个里是全水泥的建筑。
大宋木结构的房舍在这里完全消失,门口高大的围墙上钉满尖锐的钉子,还有一圈铁线缠绕,范子渊相信任何人也别想轻易翻过这里。
叶安轻车熟路的走向大门,就算是他也要向门口站岗的火器营执勤官展示腰牌,但一通忙活过后,范子渊却被拒绝进入,执勤官的理由很简单,他没有提前报备,仅此而已。
范子渊不可思议的看向一丝不苟的执勤官道:“本官乃湟州知州,亦是叶侯邀请而来的,怎生就要提前报备了?!”
执勤官撇了他一眼,依旧重复之前说的话:“没有报备者一律不得入内。”
“如何报备?!”
“需侯爷的亲笔文书也需用印,要不您去寻裴知州的印信来也行,拿了这些末将便会派人去寻火器司的何司正用印,待其签字画押后方可入内!”
范子渊怒气冲冲的看向叶安,认为自己被军中小官给戏弄了,谁知他却在边上坐后,认真书写文书,写完后又掏出身上的印信用嘴哈了哈用力盖下后交给执勤官道:“纪律执行的不错,火器司这段时间在柳永手中愈发规矩了。”
“谢叶侯夸赞!”
执勤官拿了文书后便派人去寻何司正,除此之外还给了两人一人一把胡凳,这已经算是最优待的行为了,寻常人就算是甘凉的官员也难靠近三丈距离。
在这期间范子渊仔细的打量着火器司的门脸,门口是一种高高的铁门,门外还有尖锐的铁质拒马,这东西放在地上可比铁门更具威慑。
不一会执勤官派去的人便回来了,将文书交给执勤官同时还给了范子渊一个铜制的铁牌,要求时刻挂在身上,否则出了任何事不要再来找后账。
范子渊接过铁牌点了点头,此时他已习惯了这里稀奇古怪的规矩,将那丝带穿着的铜牌挂在了脖子上这才跟着叶安进入火器司,门口的执勤官敬礼目送他们的离开之后便再次变成雕像一般值勤,多一句废话没有。
“窥一斑而知全豹,西北火器司果然有你甘凉的模样。”
范子渊从那执勤官的身上收回目光后便是一阵感叹,甘凉的一切和大宋的州府都不一样,就连火器司也是同理,东京城的火器司他没去过,但至少知晓朝中要害的衙门与这里相比差得远了!
叶安将下摆的腰牌露出别在腰间,转头看向范子渊道:“无有规矩不成方圆,理所应当的事何须感叹?以后见的多了,也就习惯了,湟州以后也会变成甘凉的模样,只是需要时间罢了。”
“现在是我湟州,那几年过后会不会是东面的兰州?”
叶安皱眉想了想继而摇头道:“这一点我不好说,但我相信好的环境和生活是会吸引人的,若是有更多的人打算前来投靠甘凉,我自然不会拒之门外。”
“若甘凉的土地不够了呢?”
叶安转头看向范子渊:“那就要看甘凉的实力了,以甘凉为基础,不断像东南渗透,这一点在湟州身上出现过,并且大获成功。”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是打算一州一府的改造人心,让当地百姓自愿加入甘凉的统治,以此达到蚕食大宋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