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丫头从小被朱家买来,生契死契都在朱家,这事若是放在以前,就算是主人家把她打死打残,也没人会追究。可自打新皇登基之后,改了律令,即便是买来的,把人打死那也是要追求责任的,闹得不好,便会落一个以命偿命的下场。
朱成已当下就有点慌了,眼神开始闪躲。
六个月前的那一桩案子,当初闹得沸沸扬扬,经京城的小报大肆报道之后,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但这大丫头一事确实没几个人知道。朱家偷偷将尸体给处理完之后,还故意对外放出话来,说尚书大积德阴功,因着大丫头的爹娘死了,无人守孝,便把大丫头的卖身契给销了,让她安心回了南方乡下守孝去了。
因为这个,户部尚书没少被人吹捧是大善人,就连朱成已的风评也因此好了起来,那些跟风的小报纷纷拍马屁,说朱家有此善人,子嗣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是那丫头陷害朱公子云云。
朱成已觉得这事早都过去了,所以往日里的跋扈性子又上了身,没想到迎头就是一盆冷水,心想着,这人到底是谁?他怎么会知道此事?
他一时头脑昏溃,想起当初老爹对自己的怒骂,便赶紧撇清:“你休想把这一桩桩全赖在我头上,我已经说了,她两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符羽:“那你现在是承认了,府里的大丫头确实是死了,而不是什么回了南方的乡下了?”
朱成见符羽抓着他话里的漏洞,恼羞成怒,劈手抢下身边护卫手中的宝剑,便朝符羽刺去。可站在符羽旁边的江川只用了一招十段锦里的起手式,便已牢牢地扣住了他手腕,接着另一只手一发力,朱成已只觉得手腕一阵发麻,瞬间,手里的剑掉在了地上。
江川轻轻用脚一踢,那剑竟落在了他的手上,再一眨眼,那剑已经还给了护卫。这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没什么厉害的招式,就那么严丝合缝,一招扣着一招。
“护卫!”那符羽吼了一声,“还不抓人!”
护卫可不听他的,看向了赵谦,赵谦示意了一下,那三名侍卫一拥而上扣住了朱成已。
朱成已是丙字伍的伍长,领头的被抓,整个丙字伍的人全都蒙在了那里。
“鹤千羽,把他们身上的傀儡符给我摘了。”符羽朝鹤千羽喊了一声。
傀儡符一去,适才中了傀儡符的人全去找丙字伍的报仇,尤其是程南君如脱兔一般,那阵仗吓得丙字伍的人老老实实地蹲在了地上投降。
赵谦勉强松了口气:“混账东西,食肆叫你们弄成了什么样子?人我带走,你们叫人把食肆收拾一下,打碎多少东西,要多少赔偿,全从你们每个月的月例银子里扣。”
他冲甲字伍和癸字伍的人道,“小祖宗们,你们别再打了。”这鬼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呆了,冲护卫道,“赶紧把丙字伍的人给我带走。”
他刚要离开,忽听旁边有人叫他,扭头一看,就见江川那小子朝自己施了一礼,恭恭敬敬地问道:“赵直学,我有一事想当面请教,罗教头是给了三支队伍最优,还是一支?”
“这还用问嘛?”赵直学委屈地嚷嚷,“我也不知道到底几支队伍,来一支我得一支的消息。”
胡长坚道:“搞什么鬼?赵直学,禁军的厨子就在后面,抓过来问问平时的得胜席到底几人用餐不就得了?”
赵直学想了想,望向了身边的护卫:“去把厨子给我带过来。”
“是!”两名护卫立刻朝后厨走去。
不一会,护卫从后厨押了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此人身着绫罗绸缎,一脸的不忿,身边居然还跟着一个浓妆艳抹的俏丽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