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羽眉毛一挑,嘿嘿一笑,放低了声音道:“我这个爹,老谋深算,城府很深,我就常常跟我娘说,他就是一只千年的狐狸,不但害了我娘,还害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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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视线一凝。
“哎哎,你是不知道宫里生活有多艰难。”他苦着一张脸,“我原以为进了皇宫便从此自由,可实际上完全不是,自打我入宫之后,我才知道,皇宫就是个囚笼,我爹那老狐狸,拿我当笼子里的猴子,稍有不慎,就被他揪住尾巴,关禁闭、被罚不计其数,直到有了这个。”
他举了举手里的偷听石,继续说道:“每当我在宫中惹出祸端,被他发落去御书房听训时,我便事先找个由头,躲在假山后头,把它贴在书房的窗棂下,听听他是怎么骂我的?听完之后,我心里就数了,知道怎么对症下药蒙混过关,哈哈,总之,别看这小玩意不起眼,实际上,它可是我在宫中的保命灵药,凭它跟我爹斗智斗勇……”
他正笑着,忽见江川面色一冷,猛然想起了江川父母已故一事,忙止住了笑声,刚要致歉,就见江川“嘘——”一声,冷淡道,“做正事!”
符羽不再说话了,将目光投向了入口。
片刻之后,栾云飞的声音又出现了,是极其细微的咳嗽声。
符羽立刻屏住呼吸。
江川聚精会神地盯着入口,头则高高抬起微微侧向一侧,竖起的耳朵,那极细微的咳嗽声,似是叫茶呛了,从入口处传出来,带着回音传进了耳朵里。
符羽的眼睛正一瞬不眨地看着他,见他耳朵动了动,知道是有了答案,问道:“……几层?”
“顶处!”
“嗖——”符羽毫不犹豫地打出了手里的偷听石。qg.
偷听石打出去之后,他心里也吃紧,里面是什么情况?通向何处还全然不知,可他也只能试试看了,只当是探个路。
他使了大力,手中的丝线快速向上飞去,眨眼之前便飞出去了数十丈,丝线停止了,符羽掂量一下手中还剩的丝线,冲着江川道:“偷听石应该是上到了九层了。”
说完拿起另一块偷听石,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听到耳中的第一句话竟是那中年人的声音:“……你是说西梁暗探?”
符羽一听“西梁暗探”这几个字便觉心跳加快,赶紧用手捂紧了石头,背转过身去,接着就听那中年人又道,“总教习的意思是,就这样上奏给朝廷?”
“就这样上奏给朝廷!”
“西梁国得到的情报,果真是潜伏在吴墉身边的暗探给透出去的?”
符羽心中大撼,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了江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