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平时如邻家大伯的贤王爷,却双目如电,如一头棕熊,霸气十足。
他猛地想起了想起了父亲程瑶说过,贤王爷对敌,如猛兽出笼。起先还以为父亲敬畏贤王才说的这样的话,此刻才知道什么叫猛兽出笼,竟有了几分慌乱。
贤王,手上做了一个动作,附近的队员,迅速变换阵型。
程南君从小习蹴鞠,对这些场上的小动作十分熟悉,这个动作说明了要围攻他一个人。
这种情况下只能将鞠传给别人了,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贤王爷不知不觉到了跟前,生生从脚底下将鞠给断了下去。
程南君想要抢回,身体便难以控制地碰在了一起。
所有人都觉得,贤王爷要吃亏,程南君就像是一个石碾,贤王爷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就连程南君自己也是这样想的,可等身体真正撞在一起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错了,那不是人的身体,那是一块更加坚硬的石头。
贤王爷呵呵的笑着,这个平时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大伯,此刻却像一头棕熊,蛮力十足,将城南给撞开了!
要说程南君,天不怕地不怕,在蹴鞠场上从不惊慌,这会儿竟然懵住了。
场下一阵安静过后,接着便是欢呼。
丁牧云不懂就问:“这个程南君遇到了贤王爷之后,瞬间威风不在,可是他故意让球?”
“不是故意让球,而是程南君轻敌了。”符羽大声道:“程南君的技术尚可,你看他刚刚一路炫技,根本没想过把鞠传给别人,遇到贤王爷之后,还是不想传给旁人,贤王蹴鞠经验丰富,总能预判了他的预判,等他再想不鞠传给别人的时候,已经迟了,贤王爷乘此机会断球,那小子居然以为王爷不是他的对手,哈哈哈,没想到吧,他呆了!”
众人也都跟着笑。
符羽问丁牧云:“你看鞠到了贤王脚下如何?”
丁牧云看了一会:“倒像是生了眼睛一般。”
符羽一拍手:“不论是过人,还是切球,都十分灵活,而且该传就传,毫不犹豫。”
他刚讲到这里,场上的贤王爷已经靠近了风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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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羽不在讲解,大声喊道:“切,再切……往左……往右……嘿,你们瞧瞧胡长坚耍赖……他连拦都不敢拦,韩默怎么回事?脚都伸出去了,不敢铲人了,换作别人,我估计他,毫不犹豫地铲下去……全队没一个能打的……往前,再往前,漂亮……”
随着这一声“漂亮”鞠过了风流眼。
贤王率队夺得一筹。一转眼,贤王率队已经夺得两筹。
再有一筹,可就定输赢了。
第三局开场,左军,已经完全变成了守势,鞠到了脚下开始乱传。
韩默抢下了鞠,刚想传给程南君,却见右军赶来,他看看左右无人可传,竟一咬牙,拼尽全身力气,朝风流眼蛮踢了过去。
这一脚用力太猛,鞠竟然过了风流眼,落在了拴在场边的马的身上,众人一阵嘘声,伴随这马儿的一声嘶鸣,韩默羞愧难当,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正皱眉观看的江川,突然闻到了一股奇特的味道,他闻到一股极淡的的味道,是类似大蒜的味道,这种味道是来自西域的一种虫子身上,名叫金鳞,能在太阳下起火燃烧,一些上等的火石里就有极少量的金麟粉。
“糟糕!”江川低低喊了一声。
他话音未落,就见场边的马开始躁动,踢了两下蹄子,用力挣了睁,这一挣不得了那拴马桩不知为何冒了几个火星,“嘭”地一下,腾起一丈多高的大火,瞬间马桩烧了起来。
几匹马距离很近,其余的三根马桩也都开始起火,同样也都是腾起一丈多高的大火,马受了惊,挣开缰绳,四散狂奔,直奔蹴鞠场而来。
场边大乱,众人四散奔逃,场边护卫虽多,可在场全是学生和官员,不敢放箭阻拦。
便在此时,凌空飞起三人,这三人都是高手,各擒住了一匹马。可还有一匹马,狂奔而去眼瞅着就到了贤王跟前。
贤王爷不慌不忙,眼瞅着惊马到了跟前,他完全不躲,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掌,拍在了马头上。
那马受此一击,竟生生刹住了脚,脚下滑出两道深深马蹄印,紧跟到,跌跌撞撞似站不稳,缓缓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
贤王爷便蹲下身去,在马的头上身上,轻轻抚摸了几下,原本身体急剧起伏的马儿,竟慢慢放缓了下来。
等护卫赶到跟前时,他再伸手,拍了拍马的脖子,那马竟好好地站了起来。谁能想到,这马刚刚还一副口吐白沫要死不得地样子,现在竟好好地站着,贤王爷伸出手,它便将头贴过去,在他的手上,轻轻蹭了蹭,样子甚为亲昵。
贤王爷牵起缰绳,在一众人的惊呼声中,飞身上马,顺着蹴鞠场跑了一圈。.
所有人都安静的看着,清风徐来,马步轻飞,这纵马的中年人,竟有少年一般的意气风发。
原本四散奔跑的学子,受此吸引,也都回到了蹴鞠场。
四根拴马桩,在大火中灰飞烟灭,烧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