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程瑶风寒未愈,浑身无力,正在半梦半醒之间,突然瞧见有人闯入帐中,他以为是敌军细作,正要与其周旋,没想到对方刚一靠近,他便闻到对方身上有淡淡的香气,料到是个女子。
这女子身形很快,到了跟前之后,手里匕首便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命令他不要出声,否则要他的性命。
程瑶是什么样的人,一个动作就知道对方伸手如何?眼前这姑娘,根本没有杀人的胆量和本事()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细作?心中正好奇,她为何要在营中出现。这时,帐外传来了,捉拿细作的叫喊声,灯球火把亮子油松照得一片雪亮,领头的人站在门外问道:“程将军,睡下了吗?”
“说吧,我听着。”
“有敌军细作混入军营,有人看见他到了这了,将军可有发现行为不轨之人?”
“未曾发现。”
“将军末将奉命捉拿细作,不得有误,虽然将军未曾见过细作,但是根据规定,末将得进去查看一番,方能回去禀明王爷。”
程瑶还未回话,便发觉木冬儿如鱼一般滑入了被褥之中。
游牧人的女子向来胆大,进入被褥之中,便紧紧抱住了他,自己盖一个严严实实。
程瑶何曾遇到过这样的女子?心中怦然,虽是应了那首领进来查看,却时刻护着被褥中的女子,与那人周旋。
直到那人走了一会,木冬儿才掀开被褥,大口大口地喘气,而后直直地看着程瑶问道:“原来你病了?”
至此两人相识。
三天后,程瑶率兵出发,临行前,他本想把木冬儿乔装打扮带走,后来几番纠结之下,还是向王爷禀明了真相。
王爷看穿了程瑶的心意,叫他带来木冬儿,见是个相貌普通,说话利落的女子,虽说出生卑微,怎奈何程瑶喜欢,配给他也不算委屈他。
便问木冬儿是否能够忘记仇恨?
木冬儿率性可爱,爱憎分明,自己的族人骚扰边境百姓一事,她心知肚明,曾几番和父亲力争,希望父亲能够告老还乡,可父亲说,一日为兵终生为兵,除非有一天自己老了,被军队给抛弃了,否则休想离开,不然必定会连累全家……
木冬儿道:“我与你们非有宿仇,族人犯境本是理亏,可我族人天生命苦,逐水而居,靠天吃饭,许多人只是为了妻儿果腹,才应招入伍,掳掠边境……”
见她是个深明大义的女子,王爷频频点头,又问她是否愿意嫁给敌军将领?
她称愿意,但有一请求,请王爷能念在父亲年事已高的份上,放父亲回家养老,她必终生侍奉夫君一家,为牛做马。
王爷应下,当下便赐婚二人,作为贺礼放了木冬儿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