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鸡君哈哈大笑:“你可真是个榆木脑袋,这要是养生良方,天底下岂不是有大把的人要溺死在水底?”
江川连忙施礼:“是在下愚钝,想得不周,见笑了。”
偷鸡君不喜欢繁文缛节,嘬着牙花,一脸的嫌弃之色:“跟我说话,千万不要拜来拜去,我见有些人每次说话前,就先施礼,你敬我一下,我敬你一下,两个脑袋点来点去,都要撞到一块了,就跟两只在一个槽里吃米的鸡似的,你挣我抢,很是滑稽。”
他说得有趣,又极具画面感,令江川忍俊不禁,道:“在下记住了。”
“就这对了,千万别拜我,拜我我还骂你,我还不想还你的礼,你不是吃了两遍亏。”
江川笑笑。
“其实我也是刚到这里,前脚刚进门,后脚就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我寻思着红衣内卫那帮废物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找过来吧?不过小心起见,我还是藏了起来,没想到来的人竟是你。”
说到了红衣内卫,他翻起身,鬼鬼祟祟地冲江川问道:“喂,榆木你进来的时候,门口可有见到了红衣内卫?”
这番话,仔细琢磨下来暗藏玄机,红衣内卫不负责处理书院的事务,就算是他从默室里逃出来,也该是由书院的护卫负责捉拿。
一个违反书院院规的学子,居然动用红衣内卫捉人,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江川没有立即回答,慢悠悠地关上门,开了阀门,莲花头上的水线立刻喷洒了下来。.五
“嘿,我说榆木兄。”偷鸡君歪着头等了一会,见他不说话,呵呵一笑,“你这个人有点意思,刚刚叫你不要客气,你便一点都不跟我客气了。榆木兄,好好好,江川,江川兄。”
半晌,在哗啦啦的水声中,传来浅浅的一句回话,很是淡定:“并未见着。”
“那你打蹴鞠场过来的时候,沿途可曾见到过红衣内卫在书院里搜人?”
过了一会,门里再次传来了淡淡的声音:“也不曾见着。”
偷鸡君跪倒在地:“你可真是个榆木脑袋,白瞎了有那么好的算学傍身,竟是一个睁眼瞎。”
江川经惯了被人辱骂,既不生气,也不反驳。
偷鸡君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眼睛定定地看着屋顶处,也不管小单间里沐浴的江川有没有在听,提高了声音自顾说道:“偌大的书院,所有学子都在蹴鞠场上,单单就只有红衣内卫在书院里上蹿下跳,你从蹴鞠场到斋舍,再从斋舍到浴堂,这么长的一段路,你居然一个红衣内卫都没有见到,你说你是不是个睁眼瞎?我劝你最好跟那个呆子一样,弄副眼镜儿架在鼻子上。”
说到那个呆子,偷鸡君满脸嫌弃之色,不吐不快:“今日在学院门口见到那个呆子,足是让我吃了一惊,泾阳帮是没人了么?竟把一个呆子送来了书院充数,他大哥二哥倒还有几分名气,到了他这里,简直就是泾阳帮的废材一块,集蠢笨丑憨于一身的人间极品,不过傻人有傻福,有个愿意把他捧着手心里的外祖宠着他,说起他外祖那个老怪物……哎呦,我要流口水了,他***的手艺,可算得上是一流,可惜老怪物没出息,就是不愿出去开个酒楼食肆,不能普度众生让我一饱口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