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楼正自己一个人站在窗前发呆,沉思往事,忽然,门外的铁御卫进来禀报,说是田东桑求见。江玉楼收起自己忧伤的情绪,关上窗,说:“好,让他进来。”
田东桑像条狗一样点头哈腰地走了进来。江玉楼坐在椅子上,头也不抬,兀自把玩着心麟剑。江玉楼冷淡地问:“有事?”
田东桑讨好地笑着,说:“王爷,我的逍遥散快要吃完了,手疼,想让您再赏我一点。”
江玉楼说:“行,没问题,只要你忠心对我,为我铲除宫本那个狗贼尽力,逍遥散你想吃多少都行。”
田东桑好手扶着断手,拱手谢恩,说:“谢谢王爷,我必定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江玉楼点点头,也没说话。
田东桑眼珠子狡猾地一转,他走上前一步,说:“王爷,其实您今天不该放过那些海军和那个漂亮女人,这是动摇军心之举。”
江玉楼眉头一皱,抬眼看着田东桑,不解地反问:“动摇军心之举?此话怎讲?”
田东桑腰一弯,头一点,向江玉楼进言:“贱臣本不该多言,但是心中为王爷气愤,实在忍不住,所以向您进言,说错之处,王爷莫怪。——今日那个老头,当众扇您耳光,这放到哪儿,他都得是个死罪啊!毕竟您是堂堂的王爷。还有那个粗鲁的水兵,对您推推搡搡、骂骂咧咧,这种人不应该五马分尸吗?可是王爷您竟然放过了他们,没有杀死他们,这让士兵们看了怎么想?他们肯定会觉得您软弱可欺,毫无王爷的威严可言。这实在是让人心里难受得慌。还有那个漂亮女人,王爷您若喜欢她,直接抢来就是,何必又手软放过?这天下的美女和财宝,只要皇上不和您抢,还有谁能和您抢?一个女人而已,王爷您既然喜欢,这就是她的福气,您直接抢来玩耍就是,何必客气?您这个也放过,那个也放过,到最后不是只委屈了您自己吗?而且,让士兵们看在眼里,会觉得您连个女人都抢不着,这也未免太无能了——”
“大胆!你胡说八道什么!”江玉楼一拍椅子扶手,怒道。
田东桑吓得赶紧跪下。他一只好手和一只断手俱撑着地,他向江玉楼磕头,说:“王爷息怒!王爷息怒!贱臣只是实话实说,把兵士们如今的所思所想,如实禀报给王爷罢了,不敢有所欺瞒!还请王爷息怒,细思!贱臣句句肺腑之言!”
江玉楼把心麟剑抽出来,剑尖指着田东桑的头,说:“我知道蒋孤云砍断了你的手,你恨他,你想借我的手杀了他,但是,田东桑,你和蒋孤云,现在对我都有用,或者说,他比你更有用。所以,你不要再动你的小心思,不要想挑拨离间我们的君臣关系!”
田东桑抬起头,看着江玉楼的眼睛,说:“四王爷,我是恨蒋孤云,是巴不得你宰了他,但是,一码归一码,蒋孤云如果真的没有做错事,我能有机会挑他的错吗?他当众帮着海军打铁御卫,分明已是对您不忠,对铁御卫不义,您今后还能完全相信他吗?他就不会再帮着别人打您了吗?他这样做了一个不忠的榜样,这六万铁御卫,今后学他的样子怎么办?您还能统驭军队吗?他们还能听您的话吗?——王爷,我说的这些话,是不好听,我也不否认,我恨蒋孤云,但是您自己细想,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江玉楼把剑尖抵住了田东桑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