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安全身烫的厉害,但又感觉手脚冰凉,全身发冷。他秉着最后一丝清醒,实在不想失去这个房间里唯一的热源。于是艰难地将手伸出被子,一把拉住了楚扬的胳膊,把人整个儿拽到面前。
“不准走。”他轻轻碰了下楚扬的鼻尖,“我冷,你抱我睡。”
这犯人做完就溜的前科堆积如山,他可不想一睁眼面对的是空落落的房间。
“刚不说让我滚吗。”楚扬被他黏人的举动逗笑了。他躺回被子里,重新把人捞回怀里,只能依着这少爷的性子叫了个送体温计的客房服务。
虽说楚扬这人足够混蛋,但他身上是真的很暖和。沈知安贴着他的胸口,安心地闭上眼,在楚扬有节奏的拍背声中重新睡着了。
客房服务很快,还没到十分钟便将体温计送了上来,甚至还贴心地捎上了一盒退烧药。楚扬开门小声地道了声谢,趁着沈知安睡着的功夫试图将体温计压在他的腋下。
“嗯……”那少爷还是被这点小动静弄醒了,蹙眉推开楚扬凑到他身上的手,“你滚……”
小混蛋,刚利用完别人温暖的怀抱便立马狠心丢掉。楚扬实在觉得好笑,非常不要脸的在那人的眉心亲了亲:“好好好我滚,你先把这个夹好。”
扰人清梦罪该万死。沈知安起床气蹭的一下达到了顶峰,他干脆把被子整个儿蒙住头,赌气一般地在被子里缩成一团。
楚扬深吸一口气,没有任何照顾人经验的他只怕沈知安越烧越厉害。快要到日出了,他耐着性子将人半抱在怀里,埋头亲了片刻之后才成功地给人量上体温。
“楚扬……”因为发烧,沈知安睡得并不安稳。他晕着脑袋睁开眼,眼眶都烧得有些红了,“我在想,要不要先告诉我妈这件事……”
“我试探过好几次,她好像对同性恋不反感……好像是我有个叔叔也是同性恋,然后我妈对这方面不是很在意……”
发烧似乎能给人壮胆,要是放在平时,他是绝对不敢跟楚扬说这些话的。
楚扬静静地听他说着,全身上下越来越燥。初阳从酒店的窗边穿透,他对着沈知安的嘴唇狠狠地亲了上去,试图堵住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楚扬比任何人都清楚:有些家长看似开明,跟他说啥他都会笑呵呵地扔一句“世事无绝对”,但一旦发现问题出现在自己孩子身上,态度就会来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
沈知安似乎是意识到了他的态度。他微微分开一毫厘,不再继续说这个话题:“你不怕被传染啊?”
体温计的时间正好到了。楚扬对着阳光看了看:38.6度,正好到高烧的界限。
他起身给沈知安倒了一杯温水,扣了一粒退烧药丸喂到人的嘴里:“把药吃了再睡会儿,我等下把车票改签,我们明天再回去吧。”
“用不着,我现在没那么难受了……”沈知安试图挪了下屁股,却又被腰上隐隐的痛感刺激得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