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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部紧贴着一层湿润的纸张,这层韧性十足的膜完全封堵住了陆衣的口鼻。
不能呼吸,难以发声。
陆衣还是第一次遭受刑讯,这种亲眼看着死亡一步步走来的感觉的确容易让人发疯。
窒息的痛苦让她身上的肌肉都自发性地抽搐着。
就在陆衣的意识快要陷入昏沉时,那一层湿润的面膜被揭了下来。
哈...呼...
陆衣忍不住大口呼吸着,气体进出之间她能闻到来自肺部的铁锈味。
在濒死时被捞上来产生的幸福感足以软化许多刚强者的心智。
“陆衣,我再问你一遍,你腿上的伤怎么来的?你在林中见过五皇子没有?”
陆衣不准备更改自己的回答,故而没有做出回复,只是趁着被问的时候多呼吸了几下。
她早就习惯了疼痛,虽然疼痛本身不会因此而减少分毫,但这已经能让她在痛苦面前维持足够的体面。
“冥顽不灵。”
那层纸张又贴了上来。
...
“陛下,微臣恳请陛下能赦免陆衣,她定然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来。”孟求彰躬身道。
“你也知道是大逆不道,这次敢杀皇子,下次是不是就敢对朕动手了?”启帝冷哼一声,“这次谁来说情也没用,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陛下,陆衣她...”
“孟求彰,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为一个女人所左右,只会让朕质疑自己当初的判断。”
...
“已经多久了。”萧卫嘴唇有些干涩。
“回大人,已经两个时辰了。”
“程公公,再继续下去就算她体质强于常人也会造成不可逆的创伤。”
这个女人竟然就这么一言不发、挣扎都没有一下地在窒息的痛苦中反复徘徊了两个时辰,就算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程奇此时也不由的心中发寒。
他原本尖锐的嗓音都有些异样的沙哑,“但这不也恰好说明了,陆衣很有可能能够承受施展兵煞时的痛苦。”
“够了!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你的臆测,难道非要屈打成招程公公你才满意吗?”
...
打发走了孟求彰,启帝疲惫地撑着头,陆衣真是把他儿子的魂都勾走了。
“陛下,真是好久不见啊。”
没有任何通报,殿内响起了轻佻的男声。
启帝没好气地回应,“你还知道回来。”
越袭明往启帝桌前的座位一靠,“我再不回来,边境的蛮子都要造反了。”
“就为了这事?”皇帝眉头一挑。
越袭明见到这位兄长满不在乎的表情,声音由轻佻转为严肃,“陛下,议和的事为何不书信和我商量,卖将求荣,乃是自掘坟墓,蠢不可及。”
纵然启帝再信任这位当代隐龙,被指着鼻子骂也难免生出火气来,“那可是擎山三城,就算把贤弟卖了恐怕也没有这个价吧。”
唉,自己这位兄长还是如此短视多疑愚蠢。
世家酸儒,虫豸而已,只会吸血,于国无益,少了谁都有人能补上。
而这一颗万胜军心丢了可就真没了,兄长似乎已经忘了五年前启国节节败退的惨状了。
“罢了,从前的事就不说了,我这次来找陛下,是听闻陆衣下了诏狱,我要提她出来。”
“你知道临坤死了吗?”
“知道,死的好。”
“越袭明!”
“他现在不死,等陛下你驾崩后,我也会亲手把他掐死。”
“放肆!”
“微臣放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无论如何,今天这个人我要定了。”
PS:嗯,这是二号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