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乐面露欣喜道:“外舅放心,我知道的。”
他相信。
闻言。
“等到机会来了,我自会对你再做安排的。”
“当真是否极泰来。”
赵高又岂会不知阎乐是什么人。
阎乐谄媚道:“外舅(岳丈),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了?”
赵高这一两年可是没少提这个名字,每次提到都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嵇恒当场挫骨扬灰,因而他也是将嵇恒名字牢牢记在了心中。
只不过过去没有借口,一旦靠近就会为人拦下,但这次有胡亥的口令在,一切自不会再有问题。
他对嵇恒这名字可是如雷贯耳。
而咸阳令更是不敢怠慢,几乎是三步并两步,快走的来到了赵高面前。
“我知道你一向耐不住性子,让你当咸阳令是有些委屈你了,不过现在形势如此,也只能勉强一下你了,而且咸阳令的位置很重要,朝中其实不少郎官惦记着,若非我多次走动,根本就落不到你头上,现在朝中分歧越来越多,留给我们的机会却也越来越多。”
阎乐的马车就停了下来。
只要胡亥取代了扶苏。
赵高这次让自己前去,一来是试探嵇恒跟胡亥的亲近程度,二来便是表露站在胡亥身后的势力,已对嵇恒的行为有些不满了。
胡亥迟疑一阵,也是点了点头。
“同时也暗中可表露一些不满。”
他就一定能扬眉吐气,甚至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你这几年要安分一些。”
当时自己在南海说的起劲,的确当着全军将士的面,说过这一番话,只不过当时真就随口一说,因而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而且南海大军可是足足有五十万人,若是自己谁都去亲迎,那日后岂不把自己给累死?
胡亥有些不情愿。
他实在想不通。
吩咐完,阎乐看了眼案上的竹简,眼中露出一抹烦躁,最后直接偏过头,眼不见心不烦,等到小吏将车马准备好,阎乐整了整衣冠,坐上马车,径直朝西城走去。
这是何等可笑?!
虽心中满是怨恨,但脸上赵高依旧是一脸笑意,他点头道:“臣记住了,等下便差人去传话,请公子放心。”
阎乐摇头晃脑,显得很是欣喜。
阎乐连忙道:“外舅放心,这一个多月以来,我可是夙兴夜寐,几乎都待在了县衙,万不敢弄出任何疏漏,我可是清楚,外舅为我谋的这咸阳令的不易。”
虽心中渐渐生出了不耐烦,却也始终不敢表露出来。
就因这个嵇恒,胡亥开始跟自己有意疏远,若非自己主动找胡亥,胡亥甚至都不见得会主动找自己一次,甚至为了嵇恒的几句糊涂之言,宁愿放弃皇位。
“他究竟有什么好?”
“何况公子是陛下之子?!”
这时。
他朝赵高看去,说道:“你记得替我给嵇恒说一下,我这几日就先不过去了,等我把这些事处理完再过去,让他记得给我留点好东西。”
他缓缓道:“你做事,我还是放心的。”
闻言。
阎乐面上一喜。
他可是清楚,一旦自己再被免官,或者被废官,想要再起,可就难如登天了,就算是赵高,恐也没办法再替自己走动了。
他已沉寂太久了。
“我去?”阎乐有些不自信。
“人不可无信啊。”
阎乐面色微变。
阎乐冷哼一声,朝外高声道:“来人,给我备车马,本官要出去一趟。”
在一阵埋怨后,赵高终于调整好心态,脸上重新恢复自然,而后走出了偏殿。
赵高眼中露出一抹怨毒。
他说道:“你说的倒也对,这是第一批回咸阳的将士,虽然数量不多,但却意义特殊,我身为大秦公子,理应去兑现昔日承诺,而且这些将士离家大多十年起步,我若是不兑现承诺,日后恐会为人诟病,这反倒落人口舌,若是落到父皇耳中,恐还会遭致不满。”
“他可曾有一次替你着想过?”
阎乐点头道:“小婿明白。”
“没有!”
嵇恒的住处。
“他能替你登上皇位?”
他还有其他事要做。
他得意道:“我阎乐这是要苦尽甘来了吗?”
阎乐眼珠滴溜溜一转,已明白了赵高的用意。
“从始至终唯有我赵高是一心向你的,你为何就这么不明事呢?为何宁愿去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相信我赵高的一片赤心呢?”
闻言。
在一个月前。
在赵高多次的力荐下,杜赫等人最终点头,重新启用了阎乐,并让其担任了咸阳令。
他问道:“外舅,那我该怎么去做?”
所以赵高很珍惜这次机会。
闻言。
胡亥似想起了什么。
这让赵高心中可谓气极。
“你替我下去安排一下吧。”
随后径直去到了县衙。
他早已不甘继续这么沉寂了。
他确是可以对此大做文章了,这也算是他给朝臣做出的样子,要让其他人看到,胡亥依旧是有欲望跟野心的。
“他能替你收买人心?招揽朝臣?”
经过赵高的提醒,他已经反应过来。
即便阎乐说自己是替胡亥来传令的,依旧没能放行,最终阎乐执拗不过,只能讪讪徒步走去,只是这一来一去,再无之间的倨傲气焰。
这时。
嵇恒已知晓了阎乐的到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