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不敢轻易开口。
可谓尖锐至极。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这些人的心思,他早就猜到了。
扶苏只能保持缄默。
“这也是为何,他不能跟外界接触,也不能出仕的原因。”
一时间。
当真是匪夷所思。
“再则。”
对于‘钟先生’的事,扶苏是没办法辩的。
见扶苏迟迟不开口,杜赫等人却是有些等不及了,开口道:“殿下,难道是不知此人真实身份?亦或者其中有什么隐情,连臣等都不能告知?”
“还是殿下知道此人身份有问题?”
“以避免帝国中此人奸计。”
扶苏眼中很是焦急,却是不知该如何回应。
杜赫面带愁思,一副深思熟虑神色,凝重道:“殿下,臣对此人也有所耳闻,的确有不小才能,也为陛下助力不少,只是此人毕竟身份存疑,而殿下贵为大秦储君,却是不得不防啊。”
区区一个‘死人’,竟能逼的扶苏开不了口,逼的朝臣特意算计,古往今来,恐也是独一份了。
见状。
说完。
“只不过殿下惜才,想重用此人,只是碍于他的低贱身份,不能予以重任,也不便于为外界知晓,所以才这般遮遮掩掩。”
张苍朝嬴贲恭敬一礼。
不过杜赫等人又岂会因此放弃,一副不问出结果不罢休的模样。
“还未赏赐秦人身份。”
但如今他已有不小城府,并没有轻易表露出来。
“过去跟殿下走的很近的这位‘钟先生’燕地出身。”
“他的信息只存在于隐宫里。”
而且他们也不认为,宗正来了能解决什么。
一时间。
“钟先生?”嬴贲眉头一皱,似对此人无印象。
“名为-——钟言!!!”
扶苏面色一滞。
这时。
随即他似想到了什么,目光微不可察的看向了殿外,似乎在等待何人到来。
“请殿下看在臣一片赤诚上,将此人的真正来路说明。”
他们才不信这个借口。
“.”
一时间。
就实而言。
嬴贲冷哼一声,冷漠的看了计然一眼,不屑道:“因为他不是秦人,又如何登记在秦人的户籍上?”
嬴贲嗤笑一声,淡漠道:“他的确不是秦人,大秦的编户齐民,是给秦人的,他不是秦人,自不会在户籍上,同样,他也不在‘徒籍’‘私奴籍’上,更不是什么亡人、赘婿、贾人。”
他对扶苏态度很恭敬,目光淡淡的扫了杜赫等人几眼,拱手道:“不知殿下,突然将臣召见过来,是所为何事?”
也是不由担心起来。
更为甚的,若是这些人知晓‘钟先生’的真实身份,故意借着调查,将‘嵇恒’的身份给挖出来,到时才是真要出大事,那种情况下,扶苏受到的压力会更大。
魏胜便进殿禀告,宗正在殿外求见。
“而咸阳令在得知此消息后,特意去调查了此人户籍,并不在关中民户上,故又将此事上报给了朝廷,这次杜赫少府等人前来,便是想问清‘钟先生’的真正身份,以免殿下遭受瞒骗。”
计然,御史德等人纷纷拜首。
“他没有名字,也不需要名字,更不需登记在册,这是我皇室的家奴,又岂会出现在外界户籍上?只是后面这人表现较好,才被恩赏了名字,然后续上任宗正告老退下,我继任后忙于其他事务,一时间忘了将此人信息登记上去,所以才有了这个误会。”
就在殿内气氛陷入凝滞的时候,殿外突然响起了一道脚步声,这道脚步声不紧不慢,甚至还显得很四平八稳。
嬴贲点点头,道:“既然你们想知道,那我就将此人身份向外透露一下吧,此事本为我皇室内部之隐事,然既已引得天下如此关注,做一下回应,也算不得什么。”
此时扶苏不好直接开口的。
“既有名讳,为何不会被登记在册?”计然质问道。
“若是臣对此不知情,臣姑且还能容忍,眼下臣既已知晓,让臣继续装作视而不见、坐视不理,臣实在做不到。”
闻言。
嬴贲进到殿内。
张苍心中也颇为感慨。
“殿下乃大秦储君,私事同样是国事,臣乃大秦臣子,自当以国事为重,而且臣向来不信什么空穴来风,既然外界有此传闻,定然是有一定依据,不然何以传的沸沸扬扬?”
“敢问殿下是如何认识的此人?此人又是靠何等心计手段取信的殿下?”
扶苏更是亲自出门迎接去了。
无论怎么选,都是绝路。
前面经过张苍的提醒,他早已明白其中险恶。
“请宗正开口。”
紧接着。
只是杜赫等人来的实在太快,张苍还没来得及将真正的解决之法告诉自己,而自己也实在没有想到嵇恒是如何跟宗正扯上的关系。
“.”
此时扶苏心神已紧张起来。
计然话语一出,其他朝臣纷纷附和。
“殿下慎重啊!”
扶苏恐要百口莫辩了。
嬴贲冷冷望着杜赫等人,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只是杜赫等人哪还说的出话来?
他们也根本没想到,宗正会有此一说,完全打乱了他们计划,让他们猝不及防,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大殿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