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感觉这几句话意味非凡。
而在这次小朝会完毕后，嬴政特意留下了两个人。
这次也是李斯首创。
而九嶷山距离嬴政目下所在的云梦泽东北岸，足足相隔数千里之遥，更有浩瀚云烟的云梦泽阻隔，因而想要万人撒姑娘下的驯狩行营直抵苍梧之野，只是徒耗时间且无实际意义。
无论是乡间民夫，还是狩猎捕鱼之民户，都停下了手中生计，朝着云梦泽北岸赶去。
对荆楚及云梦泽周边地带的六国余孽的调查情况。
天下怨秦久矣。
只是一时没想到。
舜帝是谁？
他没有继续在云梦北岸逗留，在这次望祀结束后，便直接离开了。
大帐内。
而在这场小朝会上，也第一次明确了将吴越两地，作为日后搜剿的重地。
是王道，是宽政，是爱民，是法度公正。
听着鲁仲连的内幕消息，四周的贵族若有所思。
这则令书一下，官民无不惊骇。
鲁仲连怒骂道：“狂妄，祭祀舜帝都敢这么三心二意，嬴政这暴君注定当亡。”
只不过是借祭祀忏悔当年过失，以重新赢回楚地民众的信任，然这只是表明上的，实则深藏内心的目标是，对逃亡贵族藏匿之地进行奇袭，借祭祀之由，将附近的民众聚集起来，然后雷霆般扫灭早前就已查明的逃亡贵族的隐匿之地。
在他们看不真切的地方，始皇的车辇已出现了。
“所以这次祭祀才定在了云梦。”
相较于四周民户的欢呼，鲁仲连等人却是面露不悦。
而是在云梦北岸。
嬴政奋然念诵出一段令万众动容的宣示。
“过去的始皇何其霸道，何曾将三皇五帝放在眼里？大秦立国伊始，便自取‘皇帝’，认为自己德兼‘三皇’，功盖‘五帝’，更是没少在各地石刻上贬损‘五帝’，当年洞庭湖的湘山，更是被下令‘赭其山’。”
“暴秦，暴秦啊！”
“不改治式，不改治道，不行仁政，不行王道，简直荒唐。”
鲁仲连点头道：“正是如此。”
嬴政高亢的声音在山谷回荡，四周的欢呼热烈声，已然瞬间淹没了群山大泽。
祭文颂扬了舜帝的孝慈，颂扬了舜帝的爱民德政，颂扬了由尧帝奠定而被舜帝发扬光大的王道大政，颂扬了舜帝任由皋陶执法的中正平和。
见状。
“不过秦廷是有能人的。”
苍梧之野，峰秀数郡之间。罗岩九举，各导一溪，岫壑负阻，异岭同势，游者疑焉，故曰九嶷山。
他隐隐感觉他们似乎算漏了什么。
他在脑海仔细想了一番，却是没觉得哪有不对。
嬴政的行营大帐内灯火通明。
他面对南天，宣读了丞相李斯精心撰写的祭文。
始皇究竟意欲何为？！
相较于其他人的惊疑，李斯却显得很是镇定。
他本以为这次前来，能见到嬴政低头认错，结果嬴政哪有半点认错模样？分明是借祭祀之由，公然在宣扬大秦自己的礼行，全然没有半点想改正的念头。
“这次之所以准许郡县官吏跟附近民众往观，同样是为了能最大限度的求得舜帝宽恕。”
鲁仲连淡淡的笑了笑，一副云淡风轻模样，仿佛这番见解对他而言很寻常。
“始皇终究还是怕了。”
“而且我可有说错。”
“只是舜帝不是病病逝于九嶷山吗？为何要在云梦北岸祭祀？”
蒯彻眉头紧皱，死死的盯着前方。
听着鲁仲连的解说，众人也是恍然大悟。
只是心中的烦躁一直未曾断绝，这也让蒯彻很是困扰，在一阵思索无果后，蒯彻也是放弃了，只当是自己关心则乱了。
眼下皇帝释放出这个讯息，他们又如何不感到感奋？
也在此刻，本就躁动难安的北岸，瞬间呼喊如潮，久久未曾断绝。
鲁仲连是当年齐国有名的学者，秦一统天下后，设立博士学宫，也对其进行过邀请，只是鲁仲连坚决不就，甚至直接退隐了山林，以坚定表示自己的不仕秦之心，因而也是在六国贵族间颇有声望。
嬴政却一脸肃杀之色。
许猗等人脸色同样不悦。
“所以才有了这次的祭祀。”
许猗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怪不得这次始皇巡行有祭拜舜帝的情况。”
这次的望祀礼是十分宏大隆重的。
走在人影匆匆的道路上，蒯彻嘴里咛喃道：“究竟是哪里有问题呢？为何一时想不到呢？我们这次究竟漏算了什么，为何我一直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从前几日得到的消息来看，始皇巡行的大军，早就在渡过淮水后便便衣隐匿起来，恐是在暗中调查我等六国贵族之下落，只是嬴政之心，我等六国贵族何人不知？早就做好了防备。”
鲁仲连轻笑一声，颇为自得道：“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祭祀最好的地点的确是九嶷山，但嬴政过去是何等轻蔑三皇五帝，若是亲去九嶷山祭祀，岂不是有损皇帝尊严？所以祭祀地点的选择就尤为关键了。”
所以这次的祭祀采取的‘望祀’！
望者，祭祀山川之特定礼仪也，然古往今来，祭祀圣王先贤之陵墓，一般直称为祭祀，很少用‘望’字。
将湘山上的树木全部砍伐光，并将附近的民户尽数屠戮。
在人山人海的云梦北岸，几个身穿简服的中年男子，望着前面肃穆的望祀祭坛，眼中充满了不屑。
“而且我等复辟者多藏于滨海山川，此等暗流，就算秦军有数十万众，恐也难以奈何，如此本该镇定自若，笑看秦军如无头苍蝇，何以此时会让我如此不安？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同时又欣喜异常。
另外，这本书要改名了。
国庆过完。
这一章欠的，应该是后天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