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楚秦顾掌门和熊()
家两位师叔人呢?郭师叔,你一个人回来的,他们不说,你也不能说吗!?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剑锋你们大道有望,都乖乖在阵中待着,照顾法引师叔和多罗师叔,其他什么事都交给我俩!”
又以群龙无首的离火、楚秦和九星坊诸家闹得最凶,楚秦门里虞清儿和阚萱反正年纪大了,没啥好怕的,郭泽又管不了,也不想管她们。
两女只不许展剑锋等参与,然后公然违抗军令,飞到阵法中枢那还挂着人的石柱前逼问:“中行掌门,您何欢宗与我家多少年的交情了,可不好欺我楚秦啊!我们别的不要,就要一个准信!”
“二位师侄稍安勿躁。”
中行隽也无法再保持风度,“凡事有圣尊做主……”
“我可听说,圣尊老祖在黑山败了!”虞清儿一口戳破他谎言。
“不要胡言乱语!”
“怎是胡言乱语!?我楚秦凡二百余年来,论和齐云那边的交情,你何欢拍马也赶不上!”
“噢?呵呵,和齐云的交情……虞师侄胆气渐长啊,劝你一句,日后最好不要还有这种心思!”
“唉哟,中行掌门您可别吓唬人了,我们怕死啦!”
阚萱学他翘起兰花指,抚住心口,“齐云派那许多化神老祖,在黑山外边儿……是吧?您也是亲身经历过的,怎么?还指望能瞒大家多少时候么!?”
“哼哼,你这两个婆娘,还真有点路子!”
中行隽也知道各家都有传讯秘法,楚秦之地又离黑山以及主家南楚最近,司空宙一不在,中枢高台里元婴就不再过问外边任何事务,自家何欢宗双元婴都有些抓瞎,数万修士哗变可不是闹着玩的,实在是按下葫芦浮起瓢。
没办法,态度只好软化:“别闹了,看在你我两家多年交情份上,我保证不会害你家便是,顾掌门和熊家两位师弟应无碍,只是走散了,说吧,你们现在想做什么?能帮的我一定帮!”
“齐云大军说话就来,我楚人必须撤离此地返回山门,寻到顾掌门以及熊家二位师叔才是正理!”虞清儿趁机开价。
“这不可能!”
这中行隽哪敢做主,“我之前远远见到过熊十四,他和他师弟闷头往南边飞,叫他连头也不回,一看就知是打算躲回楚恩城去。放心吧,熊十四多机灵一人,不会有事的。”
“那顾掌门呢?”
“呃,顾掌门我倒是没见着……”
两边正掰扯,这时碧湖宫外有何欢宗弟子来报,说齐云元婴使者到了。
中行隽焦头烂额地摆脱两女,陪何欢宗两位元婴老祖去迎。
“两位老祖……”
来者竟是去而复回的南宫梦,她携南宫晃、陈鸢美两位金丹后期修士一同抵达,“我齐云又滚回来了,聊聊吧!?”
澹然如她,此时也颇享受一报还一报的快意,将之前白山人赶她时遭受的辱骂言语,原样奉还。
而此时的顾叹,投地趴伏在了楚红裳的红玉屏风之前。
即将跑回楚秦境内,燕沐云却在眼皮子底下消失那件事,反而让他一心逃亡的惶恐情绪暂时得以压制。他转念一想,大彻大悟。
现在白山这边已然败了,也许那位圣尊能无事,诸家元婴在白山上将养好了日后还能借青铜油灯再临,但自己还跑回去,又能怎么样呢?
回去还不是继续被白山派拿住?
反而等于坐实了背叛齐云三楚的罪行,不如趁现在来之不易的自由身,跑去南楚门下认罪求饶,毕竟自己无心无愧,楚家也不会随意把人挂柱,或许还能有一些转圜之机。
再说了,反正妻子明真和最痛爱的()
嫡亲后辈顾无月人正正好都在那边,祸兮福所伏,一家三口团圆了,白山那边还有什么可以拿来挟制自己的呢?
大不了弃了这楚秦代掌门之位嘛!
先把小命保住,才能再论其他不是么?
“好你个顾叹!”
此时浮空城外已万籁俱静,化神相斗似乎从未发生过,大获全胜的齐云派甚至已着手遣散临时从附近征调来的各家修士,但一时还轮不到路程最近,来的人也最多的南楚门。
楚红裳怒不可遏,人明明在屏风之后,声音却好似在九天之上传来,“齐休一走,你就是这么继承门派的!?”
“我也没办法啊!白山化神老祖、诸元婴相逼,我实在是无力违逆于他们啊!”
顾叹以额触地,磕得血肉模湖亦不停止,“一开始是司空宙骗我楚秦和江南宗等家说……”
他口才了得,很快从头至尾把整件事的始末如实哭诉。
他也没有察觉,蔡渊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了身后,默默听着。
…………
“这是……”
御兽门修士手中匣子大开,那团光终于显露出全貌,一得脱出禁制,光芒愈发耀眼,此种光既非日月星辰之光,也非金、木、石等物之火,其内彷佛蕴含着……
纯粹的大道本源气息?
也不是,感觉上有点像而已。
反正齐休目光触及,惊骇之余便只剩彻彻底底的折服之心,一方面直欲被此火同化,甚至不惜神魂随之消散于天地,另一方面,又似乎能从中悟得最纯正的大道之理。
不是似乎,他感觉一睹此火后,问道之心已经有所精进了。
但具体精进在哪呢?他又说不上来。
这种感觉十分怪异,可能因为那御兽门修士匣中之火说到底只是幻象重演而已,恐怕并无法触及其真正根本。
“小友可认得?”公正鬼适时发问。
“不认得。”
“哈哈哈!”
公正鬼突然又大笑起来,连绵笑声,震得身畔齐休耳朵生疼,甚至心神也开始为之摇曳。
“截!”
公正鬼抬手指向那团开始向四面八方逸散的火,语调变得无比高亢,终于显出些鬼修的疯狂味道来:“这!便是传承自太古截教的法则火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