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叙礼毕,重新落座。
却彼此颇有默契的没有点破那一丝的诧异,素鹤侧眸看向邹寂人。
趁着四下并无他人,道:“不知几位定计,当初是如何做的安排?
照理说,稍有差池便会叫对方觑破。
此举,实乃凶险。”
如邱北长,舍里沙,菰家七煞乃至玉蛟龙,皆非泛泛之辈。化身之举,委实冒险。
况且,中间还夹了一个邹寂人。
以他们的实力,寂人无疑是个垫底拖累的存在,要瞒骗过诸多高手,系难上加难。
许久吟把定心神,理了理思绪,素鹤的顾虑,也是他此刻想说的事。
略作沉吟道:“要瞒过他们并非无计可施,只是中间也出了一段插曲,许某到现在亦不是很明白。
问云行雨怎么回事,奈何化身前后被灭,我亦与他忙着安顿好古明德,及至后来匆匆分开,也没来得及问明原因。
所以,到现在许某亦是纳闷的紧。”
素鹤心惊,暗自不表。
能让许久吟纳闷,想来事情不会寻常到哪里去。
顿时眼帘微垂,询问到:“哦?什么情况?”
“是这样。”许久吟坐好,然后才不紧不慢道:“彼时我等定计,分明暗两路,亦可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明路有邹仙友、云行雨之化身,古明德扮作许某,许某之化身则扮作他。
离开维叶谷,云行雨料定路上不太平,遂让古明德首次遇上拦路者,便借机留下退敌,我等则先行离开。
暗中则由许某同云行雨在约定好的地点接应,以此偷天换日把人带走。”
“故此计成败关键在寂人?”只是一说,素鹤顿时听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也更加痛心邹寂人付出,七尺的汉子背后看不见的用心。
“是。”许久吟并不否认,毕竟没邹寂人的配合,他们断然无法轻易突破各路防卡,顺利抵达九曜楼。
徐徐吐出一口浊气,道:“有他配合,不拘对方如何猜想,也只会在我等人互换身份上去猜。
加之邹仙友出发之前,特地向古明德请教了一手推云掌,关键时刻好坐实自己是古明德。
你也清楚,古明德受伤在前。如果说伤好但修为尚未回到巅峰状态,是完全说的过去。
所以,在他讲出这道想法时。许某同云行雨决定再加一把柴火,共同施法在其体内种下一道虚影。
一旦显现,即向其靠拢。
明为施救,实为打碎。
不给对方任何窥破的契机,努力营造一个邹仙友才是真古明德的假象。
也叫虚中有实,实中有虚。
虚虚实实,让他们难以分辨。好替暗中的我等尽力争取时间,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顺利瞒天过海。”
说道这里,他低思了一会儿,看向素鹤道:“本来一切计划的挺好,实施的也算顺利。
更何况,许某还留下神沇以应变故。
问题出就出在一开始,此时古明德尚系许某假扮。而在谷明德假扮的许某留下退敌后,没多久他回来了。”
“回来了?”素鹤面色微不可查的有了转变,既已定计,此时回来必然系冒充者无疑。
这人,又是谁?
许久吟靠在椅子上,瞥了他一眼,道:“是不是很可疑?老实讲,我琢磨了许久也没想出是谁?
云行雨这人的实力在哪儿,相信你比许某清楚。然就是他这样一个人,伤在了对方手上。
你不觉得,想想很骇人吗?”
虽然那只是()
化身,但足见来者实力之不凡。
素鹤闻言,陷入沉默。
一个能让云行雨受伤的人,消息的威力不亚于又有邪人破封而出,甚至它的危害性更强。
正想着,忽然他与许久吟同时看向门口。
许久吟道:“看来,她也在提防你呀?”
素鹤眉山骤凛,对其道:“许兄,你听说……”
这边不晓得两人后来都说了什么,但缇红回来,原本假寐的人便睡不住了。
道:“回来了,说说什么情况?”
缇红退下外衣,去柜子里抱了两床棉被出来。一张摊在地上,一张盖。主仆两,就那么上下对望着。
道:“槐尹的确负伤,缺前辈虽然没说,但从他和百里公子对话可以推断出人是伤在菰晚风手中。
至于他为何会和菰晚风主仆反目,这点奴婢就不得而知。”
浥轻尘水眸轻抬,道:“前辈让你出去抓药,可有仔细?有无出错?”
缇红笑了,道:“几味寻常药材,奴婢就是闭着眼睛也不能把它们抓错了。倒是缺前辈说,还要给配上几味药引。
想来,奥妙就在这里面吧。”
说完,她拉起被子就着一滚,舒舒服服的躺了进去。
毕竟,能躺着说话干嘛要坐着说?
虽然不累,可躺着舒服不是?
浥轻尘看她这懒虫模样,似乎也有些忍俊不禁,道:“那日叫你盯着云行雨,你可有给我仔细盯咯?”
缇红侧眸,翻了个身侧卧道:“盯了,那天奴婢盯的可仔细,真没发现他房里有什么动静。
但不知怎么搞的,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奴婢一点察觉都没有。”
说罢,她压低声道:“楼主,您和百里公子不是那啥?咱们这么防着公子的朋友是不是不太好?
万一被他知晓,回头和您置气怎么办?”
您都已经都和楼里闹得不愉快,愫秋水他们个个觉得您只顾儿女私情罔顾家愁灭楼之恨,老圣君最近也不知怎的,回信不回,托口信也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