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嬷嬷人老了,就容易失眠,所以经常晚上睡不着起来巡视她们,看谁不睡觉聊天,耽误了第二天早起伺候何府。
老嬷嬷对她们管得很严了,所以这座下院里的姐妹们,都很惧怕老嬷嬷。
珍娥把自己捂在被子里,脑袋闷着被子偷听了一会,当觉得老嬷嬷的脚步声走远后,她又马上拿开被子。
人这么一会捂在被子里,已经热得满头大汗。
她大口大口喘气,刚才差点没把自己憋死在被子里。
()
可哪知道,啪嗒,啪嗒……
她才刚把脑袋钻出被子,院子里走远的脚步声,居然再次传来了,吓得珍娥再次把自己脑袋捂在被子里,心脏咚咚咚跳,人紧张得不行。
似乎老嬷嬷见这间下房没动静,脚步声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后,就又转身离去了。
珍娥躲在被子里偷偷松了口气。
可被子里太闷了。
脑袋一直捂在被子里,人既热又窒息。
珍娥没憋多久,人就感觉再也憋不住了,于是偷偷掀起被子一角,想要悄悄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可就当珍娥偷偷掀开被子一角时,有清冷月光照,通过打开的屋门,照洒进下房里。
下院里的夜风也顺着打开的屋门,吹刮进下房里,令下房里有些冷。
珍娥看着清冷推开的房门,目露好奇。
这房门是什么时候被老嬷嬷推开的?
老嬷嬷推开房门检查后,离开前居然忘记了关门……
珍娥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看了眼还在熟睡中的姐妹们,她随手披了间外衣,然后起身去关门。
在关门前,珍娥探头望了眼外头,院子里黑漆漆的,空荡荡,清冷,老嬷嬷的房间,黑咕隆咚一片,门紧闭着,好像熟睡着了,人并未在半夜醒来?
珍娥目露好奇与疑惑。
呼——
一阵夜风吹进院子里,珍娥冻得身子打了一个寒颤,她不再细想,赶紧关上房门,重新钻进温暖被窝里捂住全身。
这下终于温暖多了……
这回也是奇怪了,明明之前还怎么都睡不着的她,这回居然很快睡下了。
今夜,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在梦里,她梦到房间里很热闹,好像站了好些人。
那些人在大声说话,大声喧哗,有说有笑,正在梦里对她指指点点,声音越说越大声,笑声也越来越大了。
珍娥很想努力看清那些人是谁,可那些人离她有些距离,身影至始至终都是一片模糊,让她无法看清那些人。
于是,她改而努力尝试听清那些人在大声喧哗的说着什么,但是也始终听不清。
就好像是…在她与那些人之间,隔了层朦胧纱幔,明明能看到那些人,就是一直无法看清。
面对这样怪异的梦,珍娥有些紧张和恐惧了。
她拼命挣扎想要从梦里清醒。
但人就是醒不来。
进入房间里的那些人,对着正在床上挣扎的她,指指点点,说笑声音越来越大声……
……
次日。
连吃一个多月桃子的晋安,感觉到有些吃腻了,于是今天打算换换口味。
今天他种的是苹果。
道观前院里的那棵枣树,老树开新花,但结出的果子却是红彤彤的爽口清脆苹果。
晋安跟老道士、削剑、山羊分完苹果后,他继续去找道观对面的林叔“一块分赃”。
在过去这一个多月里,林叔对道观多有照顾,有个什么法事、超度死人的事,都不忘了介绍老道士去做,所以这份恩情,晋安一直记在心里。
或许这些对于林叔而言,只是举手之劳,并未多放在心上。
但晋安却一直记着。
勿以恩小而不为。
做人还是要讲知恩图报的。
当然了,晋安也并非纯属无聊天天去找林叔,他每次找林叔都是在打听着府城里的种种,以此来了解府城。
因为他还要在府城里还会长住一段时间,好好消化掉身上阴德,积攒底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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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不管怎么说,他在这个世界的根基总归还是太浅了,这个世界可一点都不平静。
就在晋安、老道士在棺材铺里了厮混了会,然后回道观里不久后,棺材铺大清早就迎来了新生意。
那是一名发户人家的丫鬟。
若晋安还在棺材铺里的话,肯定认识这人,该丫鬟居然就是几日前在棺材铺出现过的何夫人身边丫鬟之一。
“林先生,我家夫人命我定一口棺材。”何夫人身边那丫鬟,一进店铺就要求定口棺材。
这名丫鬟的脸色并不好看,气色有点苍白,这一看就是受到了惊吓。
林叔抬眼看了眼这名丫鬟:“那你家夫人有说,黑棺、白棺、红棺、黄棺,要哪种棺材吗?”
“人死得不同,棺材颜色也不同。”
林叔这话就像是话中有话。
那丫鬟听了林叔的话,当即脸色变了数变,她低下头,借此来掩饰眼里的恐惧:“我家夫人想让林先生亲自登门看看,到底需要哪口棺材。”
“同时也想请林先生,为何府介绍道长高人或和尚高人,来何府收敛尸体,念经超度亡魂。”
林叔闻言,想都没想,抬手一指棺材铺对面的五脏道观,道:“你家夫人需要的高人,就在对面那家五脏道观里。”
“我这铺子就我一个人守着,无法离开,你直接去找对面道观里的两位道长吧,他们看过尸体后,会知道该安排哪口棺材。”
林叔的话,让这名丫鬟的眸子,下意识看向棺材铺对门的香火清冷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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