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错而不改者你需劝诫,若对方冥顽不灵你弃之才能无愧无心......”
梦中曾几时顾卿辰求她回头,可对方并没有如今的觉悟。
后来他看着少女在他脚下痛苦扭曲,他想他给过安锦舒机会,也劝诫过她,可惜她没有悔改,怪不得自己。
梦中他覆灭安家之时对自己的决定无愧()
于心......
至于后来的他是否后悔过,他不得而知,他的梦截止在安家人被捕入狱时,后来他如何处置安锦舒,如何处置安家他都不知晓,那个梦他哪怕后来无数次想续上,都无果,恐是上天有意,不想让他知晓。
可如今,当听见曾经厌恶之人说出这些话,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以接受。
这一刻他甚至想,安如鹤,安锦然所犯之错又无关安家其她人,他何须耿耿于怀呢。
江山未定,大局未成时,他何不遵从本心过得自在一些,若将来乾坤定,天下皆由他说了算,乾坤落......
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第一次顾卿辰动摇了复仇的想法,也不知是风吹落了哪块瓦片,发出啪嗒落地的巨响,不仅惊醒了门口的顾卿辰,也惊着了院中正赏月的少女。
“阿弟怎么还没来。”少女如猫的呢喃声传来。
顾卿辰不知为何突然抚摸上腰间玉佩,那是一块圆形青色玉佩,乃他初入府时安老太太所赠,平日里他不曾戴在身上,今日出门时他却鬼使神差的戴了。
这会子玉佩微凉触感由指尖传入心尖,让他眸色如这夜色一般暗沉。
顾卿辰提脚迈入门中,守门的小厮慌忙低头退后,心中暗暗嘀咕这四少爷真是奇怪,来时不进门,硬是在门口发呆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进院子,怪哉怪哉。
听见脚步声安锦舒转头便见一盏灯笼自院门口摇摇晃晃而来,不是顾卿辰又能是谁。
“阿弟。”
她开心唤道,虽然跟红鲤说的笃定,可一直等不到人她也是有些慌张。
毕竟顾卿辰向来不按套路行牌,心思极其难测,就算对方不来,她也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吞,就像冬日那次,轻飘飘就带过了,她在气又能如何呢。
只是今天与那次不一样,梨花酥她尝过,吃不吃也不会太过失望。
可望月阁她没去过......
她并非不能一个人去,也并非不能换个人去,只是眼下最好的人选只有他。
一个人去与两个人去看到的是不一样的风景,若能在望月阁与顾卿辰冰释前嫌那就更好了,反正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和对方拉进关系的事。
“让阿姐久等了。”
顾卿辰清冷的声音响起,如玉石之声悦耳好听。
朦胧夜色中安锦舒听着这声音稍稍怔愣了一下,老天一点都不公平,把人生的好看也就罢了,还叫对方声音也好听。
她小小哎了一声,为以后能夜夜听见这美妙声音的女子庆幸了一下,同时也未听不见的女子稍稍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