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之上,顾卿辰看着天梯直冲而下,他转身,那黑衣人已缓步朝他走来。
顾卿辰阴恻恻看向对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很快那黑衣人便提剑走至了他身前,下一刻剑芒掠过,那黑衣人已收剑抱拳蹲身恭敬道:“黑昼见过少主。”
“你做的很好。”顾卿辰看了他一眼,提步越过他走至那人头落地的黑衣人尸首旁。
蹲身在对方身上摸了片刻,从对方胸腔之处取出一封信来。
当看到那信上印记顾卿辰笑了,不曾想还有意外的收获。
“本以为是个高手,不曾想如此不堪一击。”黑昼上前冷声道。
顾卿辰起身把信收入怀中:“太过轻敌,乃为大忌。”
此话一语双关黑昼闻言立马抱拳:“少主所言,黑昼定当铭记于心。”
顾卿辰轻嗯一声,目光不自觉的落在天梯处,见无动静眸光有些发沉,接着自嘲一笑,他刚才竟然在想那人会不会来救他,他何时竟对她抱有如此高的期待了?
对方能与他分享富贵,可富贵在生命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恐怕此时已按他所说找到了那第三块石砖,出了地道回都护府去了罢。
至于他的死活.......又怎么会在对方的考虑范畴。
生死攸关之际,没有人会不顾安危去救谁,当自身都难保时,又怎么会在意他人死活。
哪怕平日里二人关系有多好,在利益与生死间,人性永远都是丑陋又肮脏的。
“人已经去了?”
收回视线,顾卿辰遥望天边,那里一轮圆月如他眸色透着冷光。
黑昼道:“人已前往巫山”
顾卿辰知晓莫老不会留那人在扬州,可他这调虎离山之计用的却是极妙,那人又怎会知晓这都是莫老设下的圈套,恐他反应过来,事已成定局无法扭转了。
“走.....”
顾卿辰一个走字没说完,便听天梯处传来异响,他嗖的一声回首,黑昼已是消失在原地徒留一阵清风。
他屏气凝神细细听着,却闻女子细细呢喃之声,他唇角微挑,接着找了个墙角缓身瘫坐而下,开始装晕。
突然他又睁眼觉的这般不够真实,从袖中翻出匕首,毫不犹豫的直接划过自己手臂,那胳膊仿佛不是他的,动作干净又利索。
隐在暗中的黑昼看到此不禁对顾卿辰心生惧意,疯子!
“安锦舒啊安锦舒,你说你心软什么呢?如此好的机会你不把握以后哪里还能有这好机会,你后悔也没用,死也是你活该。”
露台之上顾卿辰的所作所为安锦舒全然不知,此刻的她正站在天梯之上嘴中不断骂着自己。
她边自言自语边不停地向上张望,眸子中的焦急出卖了她的嘴不对心。
这天梯往上与往下的速度截然不同,安锦舒觉得这天梯简直慢如蜗牛。
“你倒是快一些啊。”
安锦舒没好气拍打那木轴,但天梯的速度并没有因她的拍打而有所增加。
实则此刻天梯速度比之她第一次乘坐时已快上不少,只是她心头焦急便也觉得速度慢了。
随着天梯往上安锦舒的心越发焦躁不安,她担心一会上去露台之上看到的是一具首身分离的尸体,她害怕她踏上露台便被那黑衣人一刀斩掉脖颈,她更怕她去了见到顾卿辰绝望的眼。
她此刻心头如有火烤,把她整个人来回翻面不停煎着,时间流逝都仿佛停滞不前了:“顾卿辰你坚持住啊,你若是死了,我这辈子良心难安呐。”
若非是怕下半辈子活在愧疚之中,安锦舒才不会在刚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