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慌忙将她背进屋内,便听有些旁人碎语,惋惜道,“多好一姑娘,怎么说没就没啊!”
“是啊,姑娘出了名的懂事,手又巧!这一没还不要了爹妈的命!”
耳边听着你一言我一语的,熊巍半天才算找到了在中央主持丧事的村长。
“赵村长!”熊巍挤到前面,略低了低声音喊道。
认出来者是谁,赵村长也是笑容满面,把手头的活计交给了身边的人,走到熊巍跟前拉起了他的手,热情道,“巍子啊,老久没看见你了!今天怎么有空来了?找孟春吧,真是多亏了你,孟春一家子才算熬出了头啊!”
“哪里的话,我不过就是出了点小力,作为朋友这都是应当的!”
“你这娃子还谦虚呢!”赵村长拍拍他的肩膀,笑得露出两排牙,“孟春那小子这次回来可给家里盖了两层洋楼呢!他爹那病,村上大夫都说没得治,他愣是给人送省里住院去了!还有他开回来那车……那叫啥……咱都不认识!”
听了这话,熊巍脸上的笑容才算绷住,他就算再接济,周孟春也不可能有这么丰厚的财力一下完成这么多件事啊!
趁熊巍哑然的时间,一旁的瞿星言开了口,探道,“村长,这过世的是谁家的?我看来的人挺多。”
“唉!你是不知道,”赵村长也收敛了笑容,连连叹气,“莺时可是咱村里最好的女娃儿了!”
“怎么说?”
“这老宋家只这一个闺女,打小就跟掌上明珠似的疼啊,莺时也懂事,家里人没啥文化,她也就辍学去学裁缝,那手艺那叫一绝!不仅缝缝补补不在话下,还会养蚕抽丝,她做出来的衣服,顶级啊!”
“人又长得漂亮,提亲的门槛都踏破了,莺时愣是没有看上的,一心做活补贴家用,”赵村长哀痛道,“谁知祸从天降,一周前莺时外出,就不见回来了。”
“谋杀?”瞿星言听得仔细,问道。
“哪里的话!咱们村邻里之间连架都吵得少!更何况莺时娃儿心善,从来没跟谁结过梁子!”赵村长摆了摆手,继续说起来,“爹妈以为她去串门了,一开始也没在意,谁想到能出这档子事儿?”
“莺时两天没着家,老宋跟他媳妇儿一合计不对劲,这才到处找人,村里大伙都来帮忙,最后在村子后头那口湖里找着了莺时的尸体,湖边上还有她一双鞋,哎呀,真是要了老宋两老的命!造孽啊!”
“这么大的事儿咋不报警?”熊巍不解道。
“报了啊!警察查了两天,说是意外溺死,”赵村长摇了摇头,“真是可惜了这么好个闺女!”
瞿星言不露声色,瞥了一眼没合盖的棺材,顺口问道,“为什么不封棺?”
“你问这个啊,这是咱们这儿传下来的习俗,要是溺死的娃子,头七天一律不封棺,要等下葬那天哩!”
“我方便看看吗?”无心再听赵村长后头惋惜的碎碎念,瞿星言打断道,指了指那口高台上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