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锻炼人,非生即死的活儿。陈姑姑打理着手中的儿,看着都是明艳的,陈姑姑说是去讨些剪枝奴才不要的朵儿,但剪枝的奴才,也不可能真给些蔫到不成的朵儿。
又不是不得宠的嫔妃,可以随意打发的。
“那奴才随意安排着,”陈姑姑也是应道:“庶妃若是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再吩咐奴才。”
陈姑姑总也得把事担起来。不然来日,就晚了。
陈姑姑看了一眼一旁的小满,道:“说来李庶妃走得急,她要的朵儿,剪枝的奴才,还未曾给她呢?”
“嗯!”沁柔没太放在心上,“这宫里也不独这一块儿在修剪。”若是真心想要,也不会独要这一块儿的。
就算除却巫山不是云,非要这儿,腿长在李庶妃身上,嘴也长在李庶妃身上,她不愿意自个走回来,难不成还不会使唤奴才回来吗?
“庶妃说得也在理。”陈姑姑点点头,“李庶妃素来得宠,御园里的奴才,总要高看她一份,总不会缺了一些奴才们剪下的朵儿。”
奴才们大概看不到以后,却不能不看眼前。陈姑姑道:“为妃妾者,主要就是侍奉皇上、皇后娘娘;并且为皇室开枝散叶。但凡能尽了妃妾本分的,不说人人都要高看几分,便是奴才们,也都要更加敬重几分。”
李庶妃虽然没有子嗣,但她有恩宠;未来怎么样不好说,但就在眼前,奴才们也好,庶妃们也罢,没几个想得罪她的,想给她找不痛快的。
沁柔不必抬头,也觉得好笑,陈姑姑也是个乐子人,把宫里的拜高踩低、看人下菜碟,说得这么温和委婉。也是个人才!
陈姑姑拐着弯儿地又说了一句宫里生活的最佳秘笈,恩宠,和子嗣!
陈姑姑别的不提,对于这位李庶妃,也是掂量过的,要不怎么能承宠六七年屹立不倒呢?就这份心计、这份定力,没几个人比得上。
李庶妃今日来,明着是提醒庶妃子嗣的紧要性。但实则,子嗣缘分本就是天定,庶妃若是身子好,若是有子嗣缘分,便是没有李庶妃前来提醒,也自会有子嗣缘;
相反,庶妃若是没有子嗣缘,若是庶妃一直没有子嗣缘,也还是要欠李庶妃一句恩情。左右李庶妃那里不过一句话的事儿,庶妃若是欠下人情了,回报过去,就不只是一句话的事儿了。
谁会不提防冷心冷肺、忘恩负义之徒。
要不怎么说李庶妃聪慧呢?短短几句话,无论结果如何!庶妃都得要领她一恩的。
处处与人为善,进可攻、退可守。一箭打得不只三雕!李庶妃确实打得一手好牌。
如果这事儿能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就更是上佳之喜,不说皇上可能会生出的怜惜,即便没有,因为她表现出来的柔善,又是对着另一名宠妃!
皇上心里,要说不高看几分,是不可能的。
陈姑姑笑了一会儿,道:“李庶妃是宫里的老人儿了,行事也周全,宫里发生的多少大事小事,她都看在眼里,心里自有数。”
就李庶妃这份精明,多少人逢迎拍马,都赶不上!
所以,李庶妃还真轮不上她们来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