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原本在阖眸养神呢?结果她已经尽量放轻了动作了,才进殿里,行了礼,康熙就睁开了那双利眸了。
该说康熙实在太惊醒,还是她动作不够轻缓。大约更倾向于前者,这位帝王,既然能掌控皇权、玩弄人心,又怎会缺乏了对人的警惕心呢?
疑心重,惯来是帝王相随相伴一生的病态了。“前朝吵得朕头疼!”康熙揉了揉眉头,疲倦不已,就算现在已经远离了前朝,康熙依旧脑子疼。
不怪她脚步重,康熙原就防备心重,而且也是因此牵涉到了心绪。虽说对前朝的乱象,早有预料,不过真正闹腾起来,他这名帝王,还是不可预料地收到了影响。
心情不好,康熙也难免心虚浮躁。便是奴才们经了特意训练,依旧能把他吵醒。不过是阖眸养了一会儿神罢了,原来心绪就还在四周环境,她进殿后渐行渐进,康熙第一时间就感应了出来。
“皇上歇会,大臣们吵吵,就吵他们的,皇上若是为此气不顺,伤的还是自己的身体,不值得。”沁柔劝了一句。
她两不相帮,何况她一个后宫庶妃,也没有插手朝政的说法。她明白帝王的底线在哪里。
皇后、钮祜禄妃?赫舍里氏、钮祜禄氏?和她有什么干系,她不关心。索性谁也不提起。
沁柔的话里带着一股云淡风轻,却又避重就轻,无论是赫舍里氏、还是钮祜禄氏,都没有提及半分。
“互相有理不饶人,朕就算耳朵闭着,那些争吵,还是在耳边环绕。”康熙作为断官司的帝王,底下的大臣们,哪里是在为对错争,争的分明是自己的权势、在朝中的势力。
皇帝能放下心才怪。
沁柔沉默,那她就没什么办法了。她倒是认为,可以把那些大臣们的嘴,用线缝上。问题是谁来?谁敢?谁有这个权势?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康熙自个儿受着吧!沁柔也就顺着话说了一句,“谁叫您是皇上呢?”
沁柔不必动用脑子,都明白,前朝里那么多大臣,那么奋力去争,争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权势。富贵迷人眼!权势,很难不让人动心啊!
朝臣们想要权势,康熙的态度可是一大重点。有他支持,不成也成,便是个流氓,也能权势滔天。比如玄宗皇帝时期的杨贵妃母家堂兄——杨国公。
他有什么才能能坐国公之位,升斗小民,鱼肉乡邻百姓,是一个大大的毒瘤。承蒙君恩,依旧做了国公爷。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由此可见,帝王的态度有多重要!
康熙大笑,头疼的症状瞬间减轻了许多,还真是一针见血。满朝文武,在朝堂上争的是什么?他难道不心知肚明。
“先休息,朕也得好好想想,这事儿怎么处理。”康熙道。他总得想清楚,到什么火候了,停止最好。
要赫舍里氏和钮祜禄氏当真反目成仇,自是不可能的。朝堂里内忧外患,他不会自掘坟墓,真摧毁了大清的根基。
康熙清楚,满朝文武里,那么多大臣,好些都是大清的根基。是动不得的,一动了,大清就摇摇欲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