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话,反应过来的刘邦,恶狠狠怒视刘盈。
刘盈连忙道:“我的意思是您的诗直抒胸臆,颇有帝王气象,尤其是最后一句,饱含苍生之念。屈原之流,断然不能和您相比!”
听到这一番夸奖之后,刘邦喜笑颜开,更加来劲儿,立刻到了孩童面前,连着教了好几遍。
等孩童背熟了,刘邦就让他们齐声朗诵,以助酒兴。
喝到了高兴之处,刘邦手舞足蹈,跟着孩子们一起唱跳。
此刻的他,当真高兴得和孩子一样。
刘邦看到了刘盈坐在那里,竟又冲过来,拉起刘盈,强迫他加入其中。
就这样,一连闹腾了五天,终于,从定陶传来了消息,请陛下和太子速速返回。
刘邦恋恋不舍,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动身。
谁知沛县父老听说,竟然舍不得,几天的相处下来,大家伙发现刘老三的身份虽然变了,但他这个人没变!
此番分别,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
因此乡亲们使出浑身解数,准备最好的酒肉,愣是又留了刘邦一日。
老流氓也是万分感动,拉着几个老朋友的手,红着眼圈道:“游子思乡,沛县虽不能为大汉都城,却是朕的龙兴之地,时刻挂念,纵然梦里,也不能忘怀乡亲父老的情义。”
沛县父老也都跪倒,啜泣感叹。
那个狱卒李钟带头道:“陛下,此去关中,万水千山,请陛下保重……沛县穷苦,也请陛下体恤乡亲,加恩我等!”
刘邦怔了下,他是想给沛县加恩,照顾父老,但是他现在是皇帝,一道旨意下来,别的地方看着眼红,又该如何?
刘邦不由得看向刘盈,刘盈忙道:“阿父,沛县属实穷苦,可以免去十年赋税。另外孩儿愿意从纸张作坊拿出一笔钱,帮助沛县乡亲,建造房舍,整修道路。再有孩儿还打算在沛县建造一座学堂。”
刘邦笑了,“朕就知道,你是个财主。减免税赋,需要经过丞相点头,朕会跟他说的。只要房舍、道路、学堂,要在三年内完成,能做到吗?”
“能!孩儿可以立军令状。”
“那好吧,可不许辜负了乡亲们的盛情!”
就这样,刘盈和刘邦才从沛县出来,上了马车,返回定陶。
等他们见了张良,一问之下,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武将们凑在一起,谈论功勋,比谁的功劳大,应该怎么封赏……然后说着说着,就出了点小摩擦。
“只是十几个人受伤。”
“受伤?”刘邦惊问。
“没有多严重,都是小伤,断了肋骨的才两个人而已!”
“还有人断了肋骨?”刘邦气得怪叫。
这帮不争气的东西,简直丢人!
刘盈却说道:“阿父,看起来应该尽快赏赐功臣,给他们封爵,安定人心才是。”
刘邦哼道:“朕也不是不想尽快,只是人这么多,需要一样一样弄清楚,他们就不能等一等吗?”
叹了口气,刘邦才对张良道:“子房先生,此事属实拖不得,告诉他们,等到了洛阳,册立太子的典礼押后,先给他们封爵,这下子他们总该满意了吧!”
张良没什么好说的,他并不在意爵位。
交代了此事,刘邦突然道:“子房先生,朕这里有三句诗,你可以看看。”
张良接过来,看了两眼,先是一皱眉,又看了看刘盈。
随后才道:“这诗颇为大气,很是不凡。”
刘邦哈哈大笑,“子房先生,这是出自朕的手上,你要帮忙尽快传播出去,让他们领教一下朕的文采。”
张良眉头微皱,再次看了看刘盈,这才出去,替刘邦办事。
又过了两日,果然就有人议论起这三句诗,刘邦初听之下,很是满意,可再仔细听,这位大汉天子的脸色就变了。
侍卫竟然私下念叨,说陛下又从太子那里偷诗了。
结果太子生气了,就给写了三句。
刘邦听到之后,气得差点倒仰。
这是朕写的,和那个竖子没关系!
没关系啊!
刘邦也不好跟几个侍卫争执,只能气哼哼把刘盈叫到了近前。
“你说,这三句诗是你写的吗?”
刘盈疑惑道:“阿父,您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
“哼!竟然有人说朕抢了你的诗!”刘邦咬牙切齿,自己的心血,居然莫名其妙成了这个竖子写的,简直气死个人!
刘盈眨了眨眼,心中大喜,万万没有料到,老流氓也有今天。
让你抢我的诗,现在挨了回旋镖。
只能送你俩字,活该!
“没错啊,您是抢过啊!”刘盈理直气壮,“大家怀疑也是有道理的。”
“朕说的是这次,不是以前!”刘邦咬着牙道:“你现在就去说清楚,告诉他们,这诗不是你写的,是朕写的!”
刘盈怔了下,挠了挠头,“那个……阿父,我可以去,只是你确定让我否认此事吗?”
刘邦怒道:“你听不懂话吗?”
刘盈点头,“那行,我会认真澄清的。只是再有什么事情,还望阿父不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