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陈安睡得很踏实,但第二天早上起床后,略微想了想,还是提着猎枪,领着猎狗,往昨天那石洞去了一趟。
见堵着洞口的石头还和昨天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也听不到里面有任何异常的声音,他心里是真的踏实了。
回去的时候,陈安绕去了阴地湾那边,准备去将那三只在树洞里的寒号鸟抓回去养着。
却没想到,到了阴地湾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了山沟里上次追香獐遇到的诡计多端的高大春父子三人。
三人依然在山沟里四处转悠。
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指指点点的。
陈安只是远远地瞥了一眼,就离开了。
只是,三人的行为实在有些怪异。
苏同远说他们在阴地湾打猎,和陈安、宏山初次相遇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阴地湾呆了几天了,没想到,一转眼都已经又过了十天,他们居然还在。
这爷仨特意从檬子公社那么远的地方跑到盘龙湾,还找了石洞驻扎下来,在阴地湾一呆就是半月以上。
阴地湾才多大面积,哪有那么多野物可以打?
整天在转过不少次的山沟里转悠,这也不像是打猎啊!
难道……是在找什么东西?
那样的山沟里,又能有什么东西?
他们肯定不是挖药材,也不像是打猎。
就连陈安发现踪迹的黑娃子,四处晃荡,也早已经离开了阴地湾的范围,而是进了更深的山里面……
陈安心里只觉得三人有古怪,但他不想去探究,更不想去招惹。
他心里对这三个难缠的人没有一丁点好感,只想远离,走得毫不停留。
他估摸着位置,再一次来到寒号鸟巢穴所在的那棵枯树。
轻轻敲了敲树干,藏在树洞里的寒号鸟探出脑袋朝着下面张望。
看到洞口探出的白色脑袋,陈安欣喜地嘀咕了一句:“还在!”
它们并没有因为上次的惊扰而选择离开。
他当即放下双管猎枪,双手抱着树干向上攀爬。
受到这惊扰,那只寒号鸟从洞口钻了出来,动作敏捷地爬到树梢高处,然后纵飞而起,四脚撑开肉翼,滑翔着越过百多米的山谷,落到对面的林木间。
陈安也不去管它,爬到那树洞的时候,凑在洞口边朝里面看了一眼,三只小寒号鸟在洞里缩在一起。
和前几天相比,三个小东西都已经换上了一身艳丽皮毛的小寒号鸟,又长大了一些,腹面灰白色,四足背毛橘红色,不开飞膜时,外形跟松鼠差不多。
寒号鸟是鼯鼠的别称,有好几个类别,虽然它们排出的粪便都是五灵脂,但形体、大小,毛色上,都有区别。
而陈安所抓的鼯鼠,身上红毛,面部白毛,所以叫红白鼯鼠,又叫松猫儿、飞虎、飞猫,属于大型鼯鼠,身体能长到五六十公分那么大,尾巴没有身体那么长,但也能有四十公分。
这三只小的红白鼯鼠,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它们也该出窝独自生活了。
陈安坐在树桠上,将背上的布包取下来,伸手进树洞里去抓。
见危险来临,三個小家伙在树洞里四下乱窜,被陈安抓到一只放入布包,见洞口没有被陈安的手臂所挡,有一只窜了出来,身子刚探出半截,想要飞逃,被陈安一把及时抓住,也放入布包,跟着是第三只被他抓了出来。
收拢布袋口,陈安小心地下树,又去看了下寒号鸟排便的石缝。
不愧是“千里觅食一处便”的奇特动物,已经被收掉几十斤五灵脂的石头缝隙中,这几天下来,又积攒了差不多一斤左右的样子。
蚊子再小也是肉,这些新鲜的五灵脂也被陈安仔细地收集起来。
事情做完,他没有再耽搁,径直回家。
到了盘龙湾的时候,家里面耿玉莲和陈子谦早已经去上工了,只留下冯丽荣一人在院子里,正在从水潭里挑水浇菜。
看到陈安回来,她放下水桶迎了过来:“你这是干啥子去了?”
“到山上转了一圈!”
陈安绕到她背后,用指头轻轻扒拉了一下她后脑勺上的头发,看了看她头上的伤口恢复情况,结痂已经脱落,露出嫩红的新肉。
“一声不吭地就上山去了,也不带上我,就留我一个人在家里面……我跟着你去,说不定能帮上你的忙,别忘了,我也是能撵山嘞!”
冯丽荣一脸不高兴地说。
“我只是去给你把那三只寒号鸟拿回来,又不是多大的事!”
陈安将身上背着的布包取下来递给冯丽荣。
三个小东西在背包里惊窜闹腾,弄得布包一阵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