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里立刻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当年王忠记牺牲同学的本子,交到王忠手里。“这个本子上,是当年我亲自记下的牺牲者的名字,你们可以在纪念广场上造个石碑,把名字都写上去。”
主教大受感动:“您居然记下了他们的名字!要知道这两年多的卫国战争里,多少人的名字已经无人知晓了。”
王忠:“他们的名字无人知晓,他们的功绩与世长存。到时候在叶堡会专门为这些人建一个纪念碑,还会点燃永远不会熄灭的烈焰。”
“这样啊。”
王忠说完继续向建筑深处走去。
“我记得这个走廊,一路往前就是当时的团部了。”
瓦西里:“对,就是这里,炮队镜就放在那个窗口前面,然后这个位置,后来敌人冲进来了,叶戈罗夫就亲自指挥架在这里的机枪。”
他说完,菲利波夫接了一句:“叶戈罗夫将军也来过,专门看了这个机枪位置,您看旁边这个大脚印就是他的。”
王忠看着菲利波夫指出来的大脚印,笑了:“他也来了啊,怎么没有拍照片和录像啊?”
“他说这个让给您,不能抢了您的风头。”菲利波夫说。
“哼,这个叶戈罗夫,明明比我年长这么多,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王忠摇摇头,背着双手,在“团部”里踱步。
菲利波夫:“叶戈罗夫将军当时也是这样背着手在这里溜达,动作都一模一样。”
王忠:“是吗?我理解他为什么会这样做,我在这里踱步,好像就能看见当年的情景,炮击来的时候,我当时就趴在这个位置,那时候我们手里只有几门珍贵的b4重炮,根本没有办法对抗普洛森的炮兵火力。
“炮击来的时候只能趴在地上,祈祷炮火赶快过去。
“当时我们唯一的反坦克炮,还是工人们给攒的一门76炮,我们为了这门珍贵的76炮,准备了好几个炮位。”
瓦西里:“那门炮打到最后没有炮弹了,所以我们拿它当诱饵骗普洛森坦克的直射火力,最后炮架都给炸歪了。”
说着他扭头问本地主教:“你们有在附近发现那门76炮吗?我们撤退的时候太狼狈了,没有带走。那可是文物啊,工人们用零件攒的!”
主教摇头:“没有。实际上这里留下的武器残骸基本都被普洛森人回收了,他们要再利用。坦克这种比较难回收的才剩下了。”
王忠:“看来普洛森人境况也不好嘛。”
主教笑道:“是啊,去年年底的时候,他们就在城市里刮地皮,游击队里的冶金工程师推测,普洛森人的稀有金属供应可能出问题了。”
王忠想起来了,地球的三德子好像中后期也是开始缺各种稀有金属,所以冶金产品质量下降。他们后期有些坦克那么笨重,一大原因是缺稀有金属,装甲质量太低,不得不加厚。
“你看,”王忠看向菲利波夫,“普洛森人又一个弱点被我们发现了!他们的命数已尽!”
菲利波夫默默的点头。
王忠:“等一下!”
他看向主教:“游击队有冶金工程师?”
“是啊,从沦陷开始就参加战斗的老兵了。”
王忠:“我要见他,现在,马上!”
————
30分钟后,王忠在当年作为司令部的学校的操场上,见到了那位冶金工程师。
他嘴巴都笑歪了:“你还记得我吗?”
“怎么不记得,”工程师握住王忠的手,“当年我在护教军参加包围洛克托夫的战斗,看着您骑在坦克上冲向敌人,后来传来消息说您牺牲了,当时率领我们的雷泽诺夫说:‘将军看来是牺牲了,我们至少能把尸体抢回来。’”
王忠紧紧的握住工程师的手:“是的,我记得你,当时把我从坦克下面救出来的人里,就有你!我记得你的脸!”
工程师:“就剩我啦!”
“就剩你了?”
“是啊,就剩我了。大部分人在那之后就牺牲了,普洛森人进城的时候,还故意屠杀护教军,就算投降也会被他们杀掉。
“教堂旁边那堵墙前面,他们强杀了几百上千的护教军,理由是我们不是正规军,没有穿军装,是间谍和游击队。
“我们这些隐藏起来的反而逃过一劫。然后大家就商量着,反正普洛森人已经把我们当游击队,那就当游击队吧!
“当时很多教士和神职人员也潜伏了下来,建立了地下教区,我们在教区的领导下坚持战斗,终于把你们盼回来了!将军!不,元帅!”
王忠:“我回来了!接下来交给我们吧。”
工程师叹气:“我本来想要加入正规军继续作战,他们说我是工程师,要留下来恢复城市的生产,为继续战争贡献力量,强行让我复员啦!”
王忠:“你在工厂里发挥的作用,比在前线大!”
“所以我只能送别那些小伙子们了,他们都是顶呱呱的战士,在敌后和敌人战斗了一年以上!元帅同志,请带领他们打进普洛森尼亚吧!”
王忠:“放心吧,我会的!我一定会的!”
工程师:“现在有人说,我们光复了全部国土就要停战,让小伙子们回家,我说去他妈的,他们在我们的家园上作威作福,现在离开了我们的家园就想停战,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要我说,我们就该打回他们的土地上,他们对我们做了什么,我们也原样照做!
“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还是忍不住这样想,这里所有人,都有朋友和亲戚死在了普洛森人的屠刀下,不杀回去,我们不能接受啊!”
王忠:“放心吧,不会停战的,绝不会!我以圣徒的名义向你保证,我们会打进普洛森尼亚,活捉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让他接受正义的审判!
“别的不说,我也有很多笔血债,要和那位普洛森皇帝算呢!”
短暂的沉默后,他重复道:“很多、很多的血债。”
菲利波夫表情严肃:“是啊,血债。”
瓦西里:“嗯,我们都有账要算。”
格里高利军士长吊儿郎当的叼着烟:“我做梦都想杀进普洛森尼亚,我还没睡过普洛森娘们呢。”
王忠:“军士长!看场合啊。”
短暂的沉默后,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