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任性,既然认定了你,那必然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
她太知道怎么治谢青棠了,见他面上松动了,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带着他走到了床边。
“虽没拜堂,但我们已有夫妻之实,我不知道你在别扭什么!”
谢青棠哑然,他是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姑娘,像个小太阳,热烈耀眼,灼得他心口都有些疼。
“姑娘,青棠是个没有未来的人。”
“可已成定局!”
沈长乐说完这句话,眼眶霎时红了。
“对,没错,小宝,我在逼你!”
谢青棠拗不过沈长乐,到底是同她并排躺在了床上,只是两人各怀心事,谁也没再开过口。
而后的两日就在两人这样别别扭扭的相处中度过了。
“我今夜就要离开了,你没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吗?”
沈长乐坐在床上,搅着身下的被单。
谢青棠垂眸站在不远处,半晌,才道:“是青棠……”
沈长乐见不得他这副模样,是涵养也不要了,话也不待他说完就气冲冲地打断了。
“若你开口又是像个罪人般道歉,倒也不必,合该我跟你道歉,是我主动的!”
上辈子他已然过得很是自苦,甚至将他对自己的爱慕也当作他的罪过,她不愿他再如此。
“你洁身自爱,是我不知廉耻!”
“青棠并不是这个意思,是青棠不够克己守礼,不是姑娘的错。”
“事已至此,我们便是夫妻!青棠,此事就这般定了,你休要再胡思乱想!不然……你就是在心头怪我!”
沈长乐是软硬兼施。
“青棠,这辈子我就是为你而活的。”
谢青棠面上不显,藏在袖中的一双手却是悄然攥紧。
他心头升腾起了一股怪异的满足感。
原来时至今日,还是有人惦念着他的啊。
但他还是自我折磨般地说道:“这种话,莫要乱说。”
沈长乐上前握住了谢青棠的手腕:“我没有胡说,我说的是()
真的,所以你更要好生活着,为了我,也为了……”
她做出了个大胆的举动。
——她强硬地将他的大手拉来搭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说不定我们已经有了的孩子。”
谢青棠一只手似是被烫着了般,迅速收了回去,颤了颤嘴,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只是他干涸的心,似乎被人灌溉了几滴水,顺带放下了粒种子。
时间飞逝,不过说阵话的功夫,来接沈长乐的人就到了。
“时辰到了,该走了。”
沈长乐看着房门外站着的两个身影,心狠狠一跳,下意识伸手握住了谢青棠的手。
“再等等。”
她觉得唇瓣有些干涸,说完这话后忍不住舔了舔,又回头朝谢青棠叮嘱了起来。
“青棠,就算是烂泥里也能盛放出花朵,答应我,珍惜自己,珍惜自己你便是珍惜我。”
谢青棠看着这双水润润的眼睛,不禁失了神,鬼使神差地应下了。
“好。”
这话终于叫沈长乐露出了点笑颜,只是这笑容不过持续了片刻,就被外面的人打断。
“该走了,真的是耽误不得了。”
话音甫一落下,门就被外面的人推开了。
沈长乐看了眼来人,又回头看着谢青棠,眼中满是不舍。
“两位公公,能不能让我……”
“已然话别许久了,要是再多说,唯恐主子那里交代不过去,还望体谅我们一二。”
“去吧。”
谢青棠轻声道。
沈长乐垂眸,眼泪就滚了下来,闷闷地放开了谢青棠的手。
她深吸口气,用袖子用力擦了擦面颊上的泪,就起身跟着两名内侍走了。
可她还是放心不下,脑子乱成一团,禁不住又想起了前世。
对了,前世入宫时谢青棠的身子已经坏了,她听人说过,是在雁苇泊的时候中过毒的缘故!
她还没来得及叮嘱他啊!
她一颗心慌得不行,抬头看着前方长长的回廊,畏惧更甚。
不行,她得回去!
眼瞧着前面有个分叉口,她瞅准机会,趁身边内侍不备,直接就冲了出去。
“你做什么?回来!”
两名内侍不敢大声喧哗,忙将声音压了回去,四下瞧了瞧,见没惊动人,又急吼吼地跟在她身后追去。
沈长乐可管不了那么多,她现下只想寻得谢青棠。
她得叮嘱他!
幸而她还记得来时路,七拐八拐地,可算是回到了谢青棠住的院子。
见屋外没人守着,她还觉着有些奇怪,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是直直冲了进去,打开门就道:“青棠,你一个人在这里要当心,要入嘴的东西,一律用银针试试……”
她话音未完,却见屋内空空如也……
她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