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一路追到紫云崖,白莲消失,而从一颗参天大树身后走出一名黄脸道人,道人气质普通,手上拿着一根树枝。
这东西,燃灯觉得有些眼熟,忙打了一个稽首,道:“道友从何处而来?”
准提道人回了一礼,道:“吾从西方来。”
燃灯露出笑脸,道:“原来是西方准提圣人大驾光临,失敬,失敬!”
当初在紫霄宫听讲,足有三千红尘客,而准圣身份高贵,坐在大殿内,燃灯只是大罗金仙,故坐在殿外,他不曾见过准提道人。之所以眼熟,是因为准提道人手中那根树枝像极一件传说中的法宝。
准提道人笑道:“过奖,过奖!贫道误了道友的好事,该赔罪。”
一声道友,燃灯受宠若惊,道:“原来是前辈救了陈翊。”
听人说,西方准提道人与众不同,今日一见,方知名不虚传,作为圣人的他,实力高出自己十万八千里,却以平辈相待,这份尊重,让人倾佩。
准提道人却道:“不错,当时陈翊命悬一线,贫道只能出手,若有得罪之处,还请道友见谅。”
他虽为圣人,可从不摆圣人架子,因为西方教根基浅薄,这次大劫,正是东渡有缘人,壮大西方教的千载良机。
故在燃灯面前,准提道人姿态放着很低。
燃灯忙道:“岂敢,岂敢!前辈,晚辈斗胆一问,那陈翊可是您门下高足?”
若是陈翊是西方教的弟子,那自己只能回山清修了。
准提道人摇摇头,道:“他虽不是贫道的弟子,可与吾教有缘。贫道此番来东土,便是渡他去西方教。”
虽然陈翊杀了几个阐教三代弟子,与阐教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可准提道人并未放在心上,此番大劫,阐教要对付截教,还得借助西方教之力。
为了区区几个三代弟子,元始天尊难不成与自己反目成仇,撕毁两教的协议。
当然,凡事有利有弊,陈翊归西方,对西方教无疑有利的,凭他的大才,日后必大有作为,可弊处,便是让元始天尊有所不满,仅仅是不满而已。
燃灯一听,只叹造化弄人,自己背上以大欺小的罪名,就是下定决心除掉陈翊,谁知准提道人半路杀出,只好道:“原来如此,陈翊能被前辈看上,那是天大的造化。”
虽然陈翊在西岐战场表现极为亮眼,可自己并未把陈翊当回事,认为他只是一个强的蝼蚁,翻手可灭,谁知此人能被圣人看重。
准提道人笑了笑,道:“这么说来,道友是准备放陈翊一马了。”
本来,准提道人想着不管燃灯态度如何,陈翊自己是救定了,可燃灯如此配合,他心中甚喜。
燃灯道:“阐教和西方教关系一向不错,晚辈对陈翊下手,只是为了恢复封神进程。既然前辈看中他,那晚辈就把他交给您了。”
圣人的面子必须要给,哪怕有着杀父之仇。
准提道人道:“燃灯,贫道欠你一个人情,日后必当重谢。”
燃灯一听,大喜道:“前辈言重了,只不过顺手的事情。”
“你也不必一口一个前辈,贫道见你谈吐不凡,又具备大智慧,愿与你平辈论交。”
“不可,您身份高贵,晚辈何德何能。”